聽到張鐵蛋的話,禿頂男那群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對方會是這麼輕鬆自在的反應,要知道他們可是‘現’官‘現’管的人,不管多大的養殖老板看到他們,都得客客氣氣的端正嘍態度。
可眼前的小毛頭,一副不知道他們身份的模樣,可能他還不知道,隻要這邊的人一句話,他的產業就會迎來寒冬期。
“你是這裏的負責人?”禿頂男用那雙帶著懷疑的眼睛看著張鐵蛋,他那邊的一群人,也都是看著張鐵蛋,但目光都是毫無和善可言。
“找你兩三次了,總算見到了,你的架子可真大。”禿頂男沒有廢話,直接進入主題:“我們是農業委員會的,依法查辦你的無證經營。”
跟隨禿頂男而來的那邊一個人,這時拿出一張蓋著公章的信件,上麵白紙黑字寫的明白,他們的確有權查辦張鐵蛋的臨時產業。
司馬超看到這裏,那臉色死會死灰的,作為一個文化人,他自然知道‘依法查辦’的嚴重性,上次這些人來的時候還沒有這個查處手續,看來是上次回去以後現成辦理的,那麼說明就是要對張老板的動真格的了。
司馬超心裏發恨,老板把這麼一大攤子事情給他管,他卻沒有弄好外交和公關的安排,這個錯十足的不能犯啊。
以司馬超對現代社會的了解,明明知道這些人遲早要上門查辦,張鐵蛋把管理大權交給他,怎麼說都是第一負責人,該死好好處理這些事情,可惜司馬超一直沒有抽出時間弄一弄公關的外交事宜,等到這群人上門了,己方這邊的人兩眼一抹黑不知道怎麼辦,司馬超暗罵自己愚蠢,恨自己明明想到這一點卻懶得沒有動身去做,這種錯誤實在不該出現在他的神色。
現在節骨眼上,說什麼都晚了,司馬超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張老板親自處理問題。
但是問題又來了,張鐵蛋做事隨性,他隻要不高興,說話就每個度,司馬超最擔心的就是張鐵蛋接下來怎麼處理眼前的問題。
“查啥啊,我們又沒有犯法。”張鐵蛋按照他的性格說話,令得司馬超汗顏無比,他擔心的一幕出現了。
聽到這話,禿頂男那群人的目光刷一下聚集過來,全部落在張鐵蛋的臉上,好像要撲上來把他撕了。
“沒犯法?你這叫沒犯法?”禿頂男指著變了樣的禿毛山,咆哮起來。
“你肆意砍伐樹木,有沒有到林業局辦理采伐的手續?土地使用是你自己能當家的嗎?有沒有獲得國土局和規劃局的批文?你種植的這些藥草有沒有經過農業局的審核,有沒有把采樣標準送到局裏檢測?我告訴你小子,你麻煩大了!”
聽著禿頂男囉裏囉嗦的,張鐵蛋皺了皺眉頭,卻見到自己一方人馬的臉色變得不好看,這也就證明禿頂男的話是正確的。
“種個藥草還要這麼多程序啊?我真是不知道。”張鐵蛋這話倒是實話,他以為跟村裏同意他動工就可以了,根本沒朝大的方向去想。
“不知道?你這是回答我的話嗎?無視我們的存在嗎?”禿頂男繼續在那咆哮。跟他來的一夥人,都是有些氣憤的看著張鐵蛋。
這個年輕的老板,把產業做到這一步,屬實是不容易的,身為農業委員會的他們,見識了多少大老板,哪一個拉出來,能有張鐵蛋這種規模產業的,起碼得40歲開外。
隻要是個老板,哪一個不是識時務的俊傑,一般來到場地檢查的,再大的老板也得給他們端茶倒水,吃一頓好的抽些好煙喝好酒這些都是最基礎的,沒事還得弄個洗澡足療啥的,這都是潛規矩裏明明白白的事兒,可張鐵蛋的態度上隨意的一沒客氣二無禮貌,讓這群人有種被無視的感覺。
更加可氣的是,張鐵蛋還大言不慚,以一副‘不知道需要板正’的裝傻模樣麵對他們,這些人可都是吃公家飯的,一個個有脾氣呢,張鐵蛋裝傻他們能看不出來嗎。
可是事實啊,張鐵蛋的確不知道需要辦理那麼多的證明,其實這也怪不得張鐵蛋,屯裏有很多種植、養殖的戶子,就連梁大龍以前也是弄過地皮種藥的,還不是沒人去管嗎,還有鄰村的皮夾溝、葛爾村,種植戶養殖戶多去了。
張鐵蛋心裏這麼想,自然是對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別村的那些養殖戶、種植戶,產業一旦上去規模的,都是有一些證明和批文的,就算不齊全也至少有個一兩種,哪裏像他這樣,光光的啥也沒有。
“超人,這些事你咋滴沒提醒提醒我啊?”感覺到事情的嚴肅性,張鐵蛋朝沉默的司馬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