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斌害怕張鐵蛋,雖然隻是見了一次,但準確的說褚斌是從心底就害怕張鐵蛋的。
跟大白腿興奮的時刻他肆無忌憚,張鐵蛋沒有在場成為了他吹牛逼的機會,給大白腿表現出一副就算張鐵蛋站在這裏我也不怕。
興奮激動的時刻褚斌是不會去想事後是否會遭到張鐵蛋的報複,人在全無理智的時候就是這樣。
褚斌正在興頭上哪有理智可言,否則也不會對大白腿強行做那事了。
目前的褚斌所有狀態都是最好的,心情,力氣,爆發力,活動力,因為他要狠狠的對大白腿拍擊一頓。
但是暮然間聽到張鐵蛋的聲音,渾身的活力一瞬間都失去了,仿佛在這一刻生命都停止,臉上死會死灰的。
“鐵蛋……”聽到那個聲音大白腿也是一愣,旋即淚眼汪汪的看向門口那道期盼的身影。
張鐵蛋閑庭信步的走進來一手扶著門,身姿微微右斜依靠著門,嘴角微微上揚的似有似無笑容看起來頗有味道,他的模樣永遠是那麼賤。
“嗨,褚斌,在家玩SM啊。”張鐵蛋咻的吹了聲口哨,繼而對淚眼汪汪看著自己的大白腿賤賤的挑了挑眉毛:“大白腿,造型挺別致啊!”
看到張鐵蛋的一刻大白腿使勁繃著嘴,從小就討厭哭泣的她憋著酸酸的鼻子和眼裏的淚水沒有掉下來,但是張鐵蛋輕鬆平常的說話模樣像是一劑催化劑打入心裏,讓她這個張家屯有名的彪悍大白腿姑娘忍不住把悲傷宣泄。
大白腿繃緊的嘴一下子鬆開,發出一竄分貝並不算高還有些類似氣若遊絲的反常聲音:“你快來救我啊……”
“行了,來啦。”饒是張鐵蛋賤性無敵吊兒郎當,這一刻也不由心底不忍,何等強勢的大白腿居然對他表現出這麼委屈的樣子,這可是頭一回看見啊。
“張鐵蛋,你還真敢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把勇氣鼓足到臨界點硬撐著跟張鐵蛋硬氣的說話,褚斌那張死灰色的臉即刻泛起紅暈,就跟喝了二兩有點暈蛋似得像是在瞪著張鐵蛋又特麼不敢去瞪。
隨著張鐵蛋走過來褚斌有意無意的倒退了一步!
“你個臭傻逼,你覺著我當你是回事不?”張鐵蛋呲牙一笑。
這話說的沒毛病,張鐵蛋從進門到現在隻看了褚斌一眼,注意力全部放在大白腿身上,哪怕是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都沒有拿正眼去瞧褚斌那麼一下下。
“你、你這個自大狂,這裏可是我們村!你來了我的地盤了!”感受到對方不加一絲掩飾的藐視,褚斌鬥膽吼道。
“啥雞巴你村啊,你家我都敢來還怎麼著?”張鐵蛋拿眼橫了過去,就是這麼一眼落定,令得褚斌渾身打了個顫抖。
之前見到張鐵蛋那麼害怕,褚斌私下裏反複思考過,自己為什麼那麼怕他?
想了好久褚斌也弄不明白,他就是有這種感覺,宛如見到兔子的老鷹,帶著畏懼的本能。
不過跟兔子不一樣,褚斌是個人。
人是有思想活動的生物,總是自然而然的去常識很多事物。所以褚斌去農業委員會三番兩次的舉報張鐵蛋,終於有一天農業會的人帶小隊去查張鐵蛋,褚斌心裏樂開了花。
不曾想,張鐵蛋現在還能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怕,褚斌怕極了,可是褚斌還是想嚐試突破,因為他是有思想行動的人。
褚斌就覺得不跟張鐵蛋硬氣一回誰知道那種本能的畏懼是不是來自真實的心理?
“張鐵蛋,在我家你都敢這麼猖狂,我看你今天敢怎麼樣我!”褚斌鼓起勇氣說道。他心裏一直在想著,這是我家,這是我家,他一個外人難道還敢在我家亂來不成。
可不是麼,這種事擱在任何人遇到,都不會認為張鐵蛋敢怎麼樣,畢竟這裏是皮夾溝,不是他的張家屯,褚斌的一畝三分地,還能允許張鐵蛋嚇唬。
不過褚斌忽略了一個問題,別說是皮夾溝,就是換到任何地方,他也敢動手打人,因為他叫張鐵蛋。
“怎麼樣你?娘的,敢對我的人動手,不知道大白腿是跟著我混的麼?”張鐵蛋扯起冷笑,指著褚斌說道:“你以為在你家裏我就不敢動了?我現在立馬讓你吐血你信不信?”
看著張鐵蛋冷笑的模樣,褚斌退意大增。
張鐵蛋這個人他褚斌是知道的,在沒跟大白腿遇到張鐵蛋的之前,褚斌就知道張家屯有個生猛的鐵蛋娃,這話說起來那可就早了,誰沒有十三四歲打架鬧騰的時候,那時候的褚斌就聽說過張家屯的張鐵蛋,帶領著一幫兄弟,打架可厲害了。
“我呸!張鐵蛋,別以為你打架厲害你就牛逼,這都什麼年代了,咱們都多大了,現在你打人可是要犯法的!我就不信你能讓我吐血。”褚斌忽然又不怕了,他覺得張鐵蛋有點虛張聲勢。
張鐵蛋的話說的太誇大了,如果不是這麼誇張,褚斌興許還會繼續怕下去。
可是他說了什麼啊,張鐵蛋居然讓他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