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棗是討董聯盟軍的大營,縣裏縣外的百姓都被遷移走了,如今黑色軍帳連綿無盡,就像一片黑色汪洋。
不過,跟演義不同,這裏隻聚集了兗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濟北相鮑信,共六路諸侯。
當然,還有曹操一方的私家軍。
曹操在汴水大敗後,總算靠著樂進和曹洪逃得一命,跑回了酸棗,隻是因為秦錚的原因,他的兵馬損失要比曆史上大的多,幾乎全軍覆沒。
此時,曹操的行軍營帳內,擠滿了各路諸侯首領,他們不管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看向躺在木榻上的曹操,全都一臉悲戚戚的。
曹操的箭傷已經處理好了,不過由於失血過多,臉色還有些蒼白,躺在床上,發髻蓬鬆,棉被蓋了幾層,看起來很虛弱。
“有勞諸位擔憂了,操無事,還請大家放心,現在最重要的是討伐董卓。”
曹操不愧是曹操,盡管戰敗受傷,但說話依舊中氣十足,雙眼緊緊有神,盯著諸多諸侯建議道。
“這..”
兗州刺史劉岱猶豫了一聲,山陽太守袁遺低下了頭,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也都猶豫不答話。
曹操見此,蒼白的臉色突然升起一絲潮紅,言語激昂道:“董賊就在眼前,諸位還猶豫什麼?吾雖敗,但隻敗於兵少,非敗於大義民心。
如今隻需渤海太守袁紹領河內王匡、張揚等兵發孟津,吾等進駐成皋,占據敖倉,在轘轅、太穀建立營塞,控製險要。而南陽袁術則領兵經丹、析,入武關偷襲關中,那時大勢便可大定矣。
如果,諸位不圖進取,隻會失去天下名望和大義,到時,又叫天下忠於漢朝的男兒,如何看待我等?”
一番話說的眾人臉色微紅,個個羞愧不已,可是沒人敢接話,你曹操都被打敗了,難道要我們在去送死嗎?
此時,和曹操一起出兵的陳留太守張邈道:“孟德,西涼兵實在太厲害,你還是抓緊時間養傷吧,吾也需要調整麾下兵馬,出戰的事,以後在說吧。
對了,還有那個臨陣脫逃的秦錚,此等貪生怕死之徒,就該千刀萬剮,不然吾等如何能敗得如此淒慘。”
此時張邈一臉埋怨,有些後悔當初信了曹操蠱惑,和他一起出兵了,不然自己損失哪能這麼慘?
“是啊,當先殺叛賊。”
“此等無膽叛賊,實在無恥,不殺不足以平公憤。”
“曹將軍盡管放心,某可以派兵馬助你斬殺叛賊。”
一眾諸侯紛紛開口,筆誅口伐,一會就把秦錚罵的體無完膚,至於討伐董卓的事,卻是閉口不談。
見此,曹操眼中閃出一絲失望,最後勉強道:“除叛賊的事,操自有主張,就不勞諸位了。”
說罷,曹操閉上眼睛,臉上好像疲乏了,諸侯見此都是一臉幸辛之色,最後一個個留聲告辭了。
“阿兄,讓我帶領兵馬去追殺秦錚吧。”諸侯走後,守在一旁的曹洪走了出來,他一直想殺了秦錚,不過剛才顧忌外人在,所以沒有多說。
曹操聽了,並沒有接話,而是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有些迷茫的問道:“子廉,你說,某征西大將軍的夢,還能實現嗎?大漢昂昂幾百年的江山,難道就要垮了?”
“額..沒那麼嚴重吧,大漢朝經曆過多少次磨難,這不都過來了嗎?”曹洪有些愣然,他雖然也有些學識,但時局觀上卻比不上曹操。
曹操無奈的笑了:“嗬嗬,這次不一樣啊,董卓狼子野心,天下刺史太守手握重兵,搞不好將來就是一個天下分裂,改朝換代的局麵。”
“阿兄你總是有遠見的,不過遠的先不說,先說秦錚吧。”
曹洪不願意多想,隻是還惦記著秦錚,道:“此等臨走脫逃者若不追剿,恐怕對阿兄以後領軍不利,而且如果不是他裹挾了史渙等數百逃兵,我們也不會全軍覆沒。”
一聽秦錚裹挾逃兵的事,曹操也有些鬱悶,秦錚一個人逃跑就算了,居然還裹挾了幾百逃兵,特別是那個史渙,他之前可是甚為看重。
“那就請刺史劉岱等人幫助,在各地張貼告示,並通告河內、南陽等各路聯軍,以及天下各地太守、刺史,全力通緝秦錚等逃兵,讓他徹底身敗名裂,無處藏身。”
曹操很快就拋去了失落和迷茫,眼中閃過一絲霸氣和殺意:“至於追剿問題,就由你帶著咱們剩下的五百兵馬去,秦錚等人不過是殘兵敗將,缺衣少糧的,一時肯定跑不遠,追上去,殺了他,以慰我戰死將士的在天之靈。”
“是,阿兄。”
曹洪當即抱拳,欣然領命,他舉得阿兄最恨的一招不是追剿,而是通告天下,之後不管結果如何,秦錚等人在難有容身之地,看以後誰還敢在背叛我曹家軍?
“記住,秦錚不過是癬芥之患,咱們真正的大敵是董卓,是那些有野心的各地諸侯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