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冰冷,漆黑,籠罩著我,我拚命地想要掙紮,身體卻沒有一點力氣,被卷入那無盡的黑暗深淵。
“笑笑,醒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不許你睡過去,馬上醒過來聽到沒有……”
是誰的聲音,這麼霸道,又透著擔心和著急。
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會這麼擔心我了,除了在監獄裏麵的父親。
“我很困,我想睡覺。”我虛弱地開口。
“別睡,我求你,醒過來,看看我,好嗎?”為什麼這個聲音中會帶著一絲哀求,讓我心狠狠地抽痛,究竟是誰在呼叫我,是誰還在乎我的存在。
一個潮濕陰暗的巷子,我喝得爛醉,因為父親被人設計下獄了,我找遍了所有人,想要得到一些幫忙,結果隻有無盡的白眼和冷嘲,還有那些落井下石,尖酸刻薄的話語。
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是誰?”
“江韶離。”
“你可以救我的父親嗎?”我抬起頭,臉上是因為醉酒而升起的紅暈。
“可以,隻要你成為我的女人。”
“我答應你。”那隻修長結實的手把我拉了起來,暫時為我身上籠罩的黑暗。
我突然睜開眼睛,眼眶裏麵有液體在湧動,我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江韶離……”我沙啞地開口。
“笑笑,你醒了?”江韶離的聲音中有驚喜,雖然是一閃而過,此刻迷糊的我卻偏偏看得真切。
“我怎麼會在這裏?”我迷糊地開口。
江韶離的頭伏在了我的肩窩處,他的手鏈也被綁著,這個動作做起來並不容易,可是他卻堅持這麼做,他臉上不再是讓人害怕的冷漠,反而多了一些我看不清的複雜。
“我以為你會撐不過去。”
“我怎麼了?”我覺得腦袋迷迷糊糊的,仿佛隨時會睡過去一樣。
“你發燒了。”江韶離的聲音竟然帶著一分懊惱。
我疑惑地看著他,隨後我臉色漲紅,不知道究竟是發燒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
那天晚上在程家老宅的生日宴會上,江韶離對我做的那一切……
“我不該那樣對你的,不過那個時候我真的太生氣了。”江韶離輕歎了一口氣。
我開始懷疑究竟是我燒壞腦子出現了幻聽,還是江韶離燒壞腦子了,他竟然會說出這樣帶有道歉意味的話。
簡直是天荒夜談。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搖搖頭,現在的這個處境,能不能活著出去還是個問題,更別說那些讓人頭疼的感情。
江韶離正想開口說什麼,這個時候一直緊閉著的門突然開了,發出“咿呀”的動靜。
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門邊,隻見一個身材發福,臉上帶著麵罩的男人朝著我們走過來,他的身邊還帶著昨天打暈我們的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我衝著帶頭的男人喊道,“你把我的父親藏到哪裏去了?”
“你先別激動,你父親現在還在昏迷中,我把他帶出來也做不了什麼。”男人的聲音有些滄桑,我卻覺得有幾分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一樣。
我憤怒地喊道:“你這個瘋子,既然你知道他還在昏迷,為什麼要把他抓來?有什麼就衝著我來啊!”
說完,我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劇烈地咳嗽了一番,江韶離擔憂地開口:“笑笑,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努力平靜下來,才開口。
帶頭的男人隻是笑了一聲,等待著我們冷靜下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倒是有些話要問你。”男人開口,目光盯著我。
我心裏莫名一跳,這種該死的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
“你要問我什麼?”
“你父親入獄前究竟把那些資料放在哪裏了?”男人緊盯著我。
我聽了,愣了一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資料?”
“別裝蒜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的父親不可能不告訴你的,你最好乖乖地把那些資料的下落交代清楚,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