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學堂門外的空地上停著十多個渾身雪白,靈氣十足的白鶴。它們都是“鴻門書院”馴養的二階靈獸坐騎。性溫和,少凶厲,通人性,故深受眾多宗門喜愛。
“快去看仙師大人!”
“鴻門書院的仙師時隔三年又來接人了。聽說能被鴻門書院選中的都是人中龍鳳,走上仙途之後可以長生不老,我家要是有這樣的一個孩子被選中該多好?看誰以後再敢欺負我們。”
“誰說不是,要是我家豬娃和狗娃能有一個爭點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傳揚出去我家也有個仙師,臉上不得貼金?”
此刻,鴻門書院的外麵圍滿了人群,盡是些鄉村沒見過世麵的村姑漢子。有些甚至從幾十裏以外專程趕腳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再次一睹仙師尊容。他們大多連村子都出不得,和官府人家打交道也甚少,哪裏有什麼見識?有哪裏知道來這裏的隻不過是些駕馭靈鶴的外門飼養。
“眾位師弟遠道而來辛苦了。愚兄略備酒席,諸位師弟請隨我暢飲一番再行趕路,如何?”
“連師兄久候了!我等兄弟怎敢勞煩師兄?師兄弟們披星趕月,一路兼程半點也不敢耽擱,就是怕誤了書院招生大典。等師兄回到書院,你我是兄弟眾人再把酒言歡不遲。”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儒生對連夫子畢恭畢敬!笑話,我怎麼敢有勞師兄你請我吃酒?誰不知道你是學院的紅人?要吃酒也是我請你,免得有人說我壞了規矩。中年人想到。
一群孩童個個睜著大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人和靈獸。他們無不驚歎,仙師真的好手段。竟然能馴服天上的仙鶴,一個個幻想著以後也能像他們一樣騎著白鶴,好不威風。不由得一個個樂出了聲來。
“耿師弟,此次愚兄我可是真的找到了一個好苗子,資質可是極佳啊。叫儒修,悟性那叫一個高啊!老夫預計,可以直接免去審核,進入內門。”連夫子講到儒修一臉容光煥發,仿佛年輕了幾十歲一樣。話至此處,連夫子忽然閉口不言。卻是他想起了另一位妖孽天賦之人,苟旦。
“可惜啊,可惜。還有一位天賦卓越之子,卻不能進我鴻門書院,注定與我仙道無緣。”連夫子連連歎息。
身旁的耿師弟聞言卻是好奇。
“師兄,這卻是為何?能有登臨仙道之機,那孩子家中長輩應該積極支持才對,畢竟仙緣難求,況且此次進入書院的弟子更是得天獨厚,恰逢靈池十年際遇,積得靈乳,足夠此次引進弟子洗髓伐骨之用,可在幼時築得靈基,方可在以後的仙途中走的長久啊!”
“什麼?靈池恰逢十年?老夫倒是忘了。哈哈哈,好啊!師弟陪我一同走一趟,我且看看那苟旦小廝是否受的如此誘惑!哈哈哈,如此良才,不入我鴻門書院實在可惜。”連夫子聽到耿師弟的話一愣,接著又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接連大笑,仿佛苟旦已經答應隨他而去。
苟旦此刻拖著瘦弱的身體推動著眼前的碾子。碾子下麵是你和圓形的磨盤,齒輪凹槽與上麵的碾子嚴絲合縫不留空隙。自從父親臥床不起,這些粗重的活力都落到了小狗蛋身上,他擦了擦滿頭的大汗,又望了望學堂方向,最終深深一歎。
苟旦用湯勺舀起一勺湯藥對著小嘴吹了又吹,然後喂向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父親。苟誌看著眼前對自己照顧無微不至的兒子,眼裏流露著的是滿滿的慈愛。
“咕咚”
苟誌用力咽下兒子喂來的湯藥,忽然閉目。小狗蛋看見父親如此模樣,以為父親自暴自棄,嫌拖累了自己,正準備安慰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