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鱗有點不太情願的睜開眼,入目處,身上十多根毫針銀光閃閃。
“怎麼樣,沒騙你吧?”
炎征在床邊坐下,看著她的眼睛道。
“嗯,算你還有良心。真的不痛,好神奇,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可是打個感冒針都疼的要死的。”
蕭鱗向他回望,好奇地道。
“練習,外練進針,內練氣功。日久功成,自然不痛。”
炎征得意地道。
“一開始我還以為你紮孟小小的那針是塗了強力麻醉藥所以才不痛的呢。”
蕭鱗不好意思地道。
話說間,她隻覺得針紮處酸、脹、麻的感覺紛紛湧來,還越來越明顯。
“為什麼我能感到下針的地方有明顯的氣的感覺?”
蕭鱗忍不住道。
炎征在其中幾枚針上微微地撚了撚,道:“現在是否更加明顯了?”
“嗯嗯嗯。”蕭鱗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
“這就叫針感了,人體內彙聚著無數的氣,平時你感覺不到,那是因為氣在正常狀態下是分散開來的。如同空氣一樣。你看不見也摸不到,但是沒有空氣人就活不了。人是自然的一部分,所以人體的氣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炎征耐心地解釋道。
中醫的基礎理論源自於天書一般神秘莫測的《易經》,後來在春秋戰國時代脫胎衍生出中醫最初也是最核心的理論經典《黃帝內經》。
這樣衍生出來的博大精深而又樸實無華的理論對被形而下的西方科學改造了頭腦的現代人來說完全抽象而難以理解,在此過程中,華夏人自己拋棄了自己最引以為豪的形而上的思維方式,讓人痛惜不已。
他已是盡量用蕭鱗能聽得懂的語言來進行描述,希望她能聽明白。
好在蕭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旋又俏臉一紅道:“我現在感覺很舒服,都不想睜開眼睛。一點沒有緊張的感覺,一點都不想和你鬥嘴,而且那處還有點酸酸漲漲的,好像回到了少女時代發育時候的感覺。”
炎征停止撚動銀針,笑道:“本來我還以為說完後你又要拿你西醫學的解剖知識來反駁我呢。”
“怎麼會,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蕭鱗微笑道。
炎征為她輕輕地蓋上毯子,柔聲道:“好吧,你很大氣,可以了吧?既然你都不想睜開眼睛,那就乖乖睡一會兒。半個小時後我給你起針。”
蕭鱗點了點頭,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你怎麼不去睡會?”
幾分鍾後,蕭鱗聽到手機來短信的提示聲音而被驚醒,睜眼看到炎征還在自己床邊,奇怪地道。
“我怕你睡相不好,翻身的時候會壓到銀針,要是針斷了就不好了。”
炎征鎮定地道。
其實這隻是他坐在這裏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沒說的原因就是他看著蕭鱗動人的樣子入了迷。
“謝謝。”
蕭鱗的眼睛蒙上一層極淡的霧汽,嘴巴動了動道。
半小時後,蕭鱗睡得很香甜,炎征純熟地取下了她身上的銀針。
“嘟嘟嘟嘟嘟嘟~”
本來他不想吵醒蕭鱗,奈何不識相的手機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喂,你好。哦,蕭叔叔啊,什麼事情?”
……
“好的,我這就過去。”
蕭鱗被鈴聲吵醒,訝道:“是我老爸找你?有什麼事情?”
“他說他有個朋友中風了,叫我趕緊過去救人。”炎征把用過的銀針都收起,放進一個紙盒子裏道。
蕭鱗一聽,翻身而起道:“是在錢塘哪裏?我開車帶你去。”
炎征按住她的香肩把她輕輕的按回去,笑道:“不用了,你好好睡個下午覺,我打的過去就行了。”
言罷還把毯子給她蓋上。
蕭鱗其實很想睡,也就不勉強,打了個哈欠,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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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征打了一輛出租車,十分鍾後就停在一個叫“紅楓”的小區門口。
誰知他前腳剛下車,蕭權那輛奔馳S緊跟著也開到了。
“蕭叔叔,中風的是什麼人?”炎征趕緊問道。
“是我一個發小,他跟我一塊長大的,後來他回錢塘老家當了公務員,現在已經是江南省教育廳廳長了。”蕭權邊說邊帶著炎征往他朋友的房子小跑著走去。
紅楓小區的樓道寬敞幹淨,是近幾年新造的建築。
蕭權在一道綠色的防盜門前用力地敲了敲,很快地,一個打扮得體的中年婦人便把門打開了。
“蕭大哥!你要救救李問啊,他不行了。”
中年婦女先前顯然是忍著,這下見到救星立刻憋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