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旁若無人的態度,還是用溫順的語氣說出氣人的話,行動上卻完美執行了助手的職責。
任穹隻看到她單手抬起,對著鍾雅楠、陸偉倆人輕輕一揮,緊張戒備的神情就放鬆了下來,放鬆到睡著的那種,眼神呆滯。
這效果太好了,好得任穹不得不問一句:“他們這個樣子,還能回答我的問話麼?”
收回手的玲瓏肯定地回答道:“可以,隻要您不過分刺激他們,問什麼他們都會照實回答。”
“過分刺激,怎麼樣才算過分刺激……”
任穹的思路一下子就跑偏了,他站了起來,先走到陸偉麵前,在他眼皮底下彈了幾個響指,沒得到反應。於是,目光看向了後麵的鍾雅楠,回想剛才這對男女之間的對話……
“算了,闖進別人家,還玩過激遊戲,有點過分了,還是正經點吧。”
好在他及時按下躍躍欲試的衝動,又坐回了沙發裏,朝兩個伸手示意:“你們也坐下吧,我大概就問兩三個問題。”
看著他們分別落座,動作間看不出異常,任穹輕輕一點頭,會正常坐到沙發上而不是就地坐下,證明大腦有正常在工作,對玲瓏這一手驚歎之餘,他正式開問:
“鍾女士,對你公公婆婆的死,你知道什麼內情麼?”
鍾雅楠表情木然,目光呆滯地回道:“我公公婆婆出車禍死的,沒什麼內情。”
“有意思。”
有意思的不是鍾雅楠或者她的話,而是旁邊的陸偉剛才表情居然有點變化,這應該是玲瓏說的刺激了,不過他還有其他話想問鍾雅楠,就先不刺激這個次要角色了。
“那遺囑上為什麼不是馮良駿的名字?”
鍾雅楠還是沒什麼特殊反應,繼續答道:“我說服了公公婆婆,讓他們立下遺囑,把所有遺產給我女兒惠惠,以免良駿拿了遺產亂花錢。”
“你就隻是為了防止你丈夫亂花錢?”
她木然地搖搖頭,回道:“我根本不想給他錢,我討厭他那種隻會吃家裏老本的寄生蟲。”
“……”
問完了問題,從名義上馮良駿的家離開後,任穹看了還跟在身邊的玲瓏,清咳了一聲:“接下來的地方,你確定要跟著?”
“我是您的助手,當然要跟著您,而且……”
玲瓏拂開耳側垂下的一根發絲,微笑道:“我現在很好奇,您究竟要做什麼?請允許我滿足一下小小的好奇心。”
這個笑容,似乎是真心的。
……
……
時至晚上,暫時結束工作的任穹坐在餐桌前,等著應該已經下班的任青到家。
有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讓他坐立不安,傳說中醉酒時做的事情第二天會忘掉,並沒有發生在他身上,對於昨晚的事情,說不上非常清楚,但他確實記得。
所以,一個問題,一個在任穹看來,遠比他今天一整天發生的事情都重要的問題,擺在他麵前:任青是什麼態度?
從把他收拾幹淨,扔回他床上這一點看來,情況還沒到姐弟都沒得做的地步,這是好消息。但也沒留個字條、發條信息說什麼,就讓任穹不由得一顆心懸在半空了。
“我回來了!”
緊接著開門聲響起的,是任青中氣十足的宣告,然後是大大咧咧地脫鞋、甩下包包,然後……
“好香啊,穹,你已經做好晚飯了!滋,賞你的,我去換個衣服,再等我一下。”
擦掉額頭上的口水,任穹大大地鬆了口氣,還好,任青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她還是姐姐,他還是弟弟。
隻是,有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