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的傳說，是真的啊……”
蒼蒼白發的老大娘還沒坐下來，就先感歎了一句。
傳說？這個字眼挺有意思的，任穹先記進心裏的小本本，等晚一點再問一下玲瓏，“歡迎光臨，我是這裏的老板，這位客人，怎麼稱呼？”
“謝謝啊……”
恰好玲瓏端了杯茶給這位，一聲道謝後，她才向任穹回道：“老、啊，瞧我這記性，在你們這兒應該稱不上老，我俗姓李，名雲姑。不過，在你們這兒，還是我叫你老板，你叫我客人方便點吧。”
嗯，還是不暴露自己真實年齡的好，任穹點點頭，從善如流地繼續問道：“如您所願，客人，既然您已經知道我們這裏是什麼地方，不知您想購買什麼？又想以何為價？”
老人家是不是有修為，任穹暫時看不出來，但她的身體極好是肯定的，說話中氣十足，動作也不像一般老年人那麼遲鈍，至少從懷裏掏東西出來的動作，是穩穩當當的。
“這是我師門千年傳承下來的銘文玉珠，有本門的傳承心法，師門流傳，說是一件有神通的奇物，隻是弟子不肖，已經用不出來了，我想用它換幾年時間。”
一顆合掌就能包握住，表麵雕刻著細微文字的玉質小球，沒有大放毫光之類的異象，任穹看不出它有什麼特別的，但玲瓏還有這裏本身可以。
看到浮現在眼中的結果，任穹點點頭道：“我明白了，還請客人您先說清楚，具體要求。”
“我今年已經百一有六，修道多年，餘壽幾何心裏還是有數的，最多不過一年半載，我也活夠了。”
李雲姑報了個讓任穹略為驚訝的歲數，她看起來可還沒那麼老，“隻是我觀裏還有幾個孩子，命裏福薄，先天身殘、體弱多病，無人可以托養……七年，我隻求再有七年就好！”
“嗯，客人，您本尚有十三月餘壽命。”
頓了一下，讓李雲姑消化一下，任穹才繼續說道：“按您的要求，便是以這顆玉珠，換取增添六年自然壽命。這筆交易我可以同意，您確定要換麼？”
李雲姑撫著玉珠，短暫沉默了一會兒，垂首沉聲，“換了吧。”
“感謝您的惠顧。”
……
由玲瓏送走了始終看不出來有何神奇的老人，任穹還在把玩著未收起的玉珠，除了入手清涼外，這顆玉珠就和李雲姑一樣，看不出什麼奇異之處。
“我們這裏以前還有過傳說？”
看到玲瓏回來，任穹翻出了心裏的小本子。
玲瓏滿足了他的好奇心，“隻是以前一些客人傳出去的流言，算是店裏的一種經營方式，聽聞過的人有需求後，就會得到回應，像這位客人一樣。”
不如想像中那麼有趣，任穹結束了這個話題，“你說她是個有修為的道士，我實在看不出來，還有這顆玉珠，這就很沒意思了……要不，你給我演示一下？”
從任穹手裏接過那顆玉珠，玲瓏看了一會兒，才點頭道：“可以，但這裏不方便，您想觀看地話，換個地方吧。”
方便的地方，是一處臨海斷崖。
任穹自帶一把椅子，坐在懸崖邊上吹海風，看著玲瓏一步步踏出，淩空虛站、沐浴在月光中，裙角單薄，海風卻吹不動半絲，幽然出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