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終南山(1 / 2)

一場翻飛雪,鋪墊了山南山北,浸染了峰巒疊嶂的終南山,茫茫一片雪的國度。

雪花簌簌落下,一株株蒼翠的雪鬆,幻成了白色的帝王華蓋,擋下了飄散的碎雪,使得林中光亮的青石小路極為顯眼。

鵝卵石鋪墊的青石小路從深山之中,一直綿延向山穀,淹沒在雪色中,雪色盡頭似是一處石中窯洞。

窯洞的兩側各有一道牌匾,上麵的字跡也不知是用何物所寫,距離極為遙遠,卻也清晰可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最上方的空白處刻著太乙洞三個金色大字。

雪鬆林下,漆黑的寒江水裹著無數從上遊飄下的冰淩,冰水融洽,隨波漂遊。

寒江邊上一位老翁身穿草蓑,撐著船篙,望向雪鬆林顯得有些焦急。

船艙中幾名頗有幾番仙氣的俊男俊女圍著炭火盤坐。

“喂,老頭,這船到底還走不走啊,我們可是有要務在身,若是耽誤了隻怕這終南山千百裏之內,都要受那妖物作亂,這可是大事。”錦衣若雪,氣宇軒昂的司馬空,想到宗門十萬火急的催促,就心急如焚。

“對啊,老爺爺,你都讓我們在這裏等半天了,看你應該也是這附近人,難道就不怕誤了我們時間,將來受那妖物毒害?”一身火紅色的絨毛大衣,柔發垂肩,頭頂上紮著一對粉色的紫晶蝴蝶,水汪汪的眼睛,瓊鼻上翹,尤為可愛的少女眨巴著眼睛有些不解。

老船夫站在船頭,用手緊了緊蓑衣,看著裏麵個個都是大家穿著的子弟也有了些焦灼,抬頭望向鬆林間的青石小路,跺了跺腳,暗歎一聲,“這就走,這就走。”

可解繩索的速度卻極是緩慢,緩慢歸緩慢,司馬空幾人看到船即將開,心中鬆了一口氣。

就在船剛剛脫離岸邊時,一道滄桑的歌聲在雪鬆林中響起。

“朝露彈指兮,雪茫茫,十指管笛一曲誅萬邪,天不荒,地不老,不墮神魔,唯我心逍遙……”

嘹歌剛起,船頭老者一臉雀躍,一聲輕笑,順手將盤好的繩索一丟,立馬套在了岸邊的木樁上,也不顧船上幾人的反應,撐著船篙再次靠岸,“哈哈,小哥可終於等到你了,要是再晚一些,錯過了冰淩期,怕是要多住半月啦。”

雪鬆林外,一名十五六樣貌平凡的少年,穿著青色薄衣,一邊歌唱一邊踏著雪地不急不緩的走來,聽聞老者聲音,少年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幾步上前,接過老船夫手中的繩索,船篙,“這天寒地凍的,您老人家,怎麼又來了,您此次不來,我也能有辦法渡過這寒江的。”

老船夫從看到這少年之後,就滿臉笑意,“哈哈,不礙事,不礙事,天冷才應該多走動,免得身子落下病根,你為我們做了那麼多事,這算不得什麼。”

少年尚未答話,頓時從船艙中一聲譏諷,“嘿,這年頭亂就亂罷,想不到隨便遇到一人,也狂妄的不知什麼是天高地厚,還什麼朝露彈指便是天地大雪,長笛一曲,就退萬邪,鯨魚打噴嚏,倒是好大的口氣。”

“是呀是呀,這寒江寬數百裏呢,沒有這船,還說能自己有辦法渡江,真是大話漫天飛啊。”這一聲卻是那身穿紅衣,相貌可愛的女子所說。

司馬空坐在幾人中,盯著少年看了半晌,暗暗搖頭,心中大歎古怪,連忙對著紅衣女子輕聲說道,“長孫雲韻不得無禮,這小哥想來是有一定本事的。”

此話說出,司馬空身邊幾人一個個神色微變,詫異的看向司馬空,隻是這時司馬空已經站起了身子,向著船艙外走去,對著少年微微一笑,“還望朋友莫要怪罪,我這幾位師妹師弟,久不下山,見識一般,我司馬空代表他們給朋友道歉。”

說完就彎腰行禮,少年一愣,扶起司馬空,撓了撓腦袋,淡淡一笑極是灑脫,“不怪他們,在他們之前,有不少人都這麼說過的,聽多了也就不計較了。”

司馬空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少年,“敢問朋友,你可是久在這終南山中修煉?那太乙洞和朋友有什麼關係麼?”

司馬空一問,屋中幾人眸光流光閃爍,顯然是有些驚異,那最先出聲譏諷少年的白胖男子,麵色大變,有些忐忑起來。

少年尚未答話,被少年搶了船篙的老船夫,重新取來一盆炭火,一邊煽火,一邊說道,“嗨,這終南山哪裏還有什麼太乙洞,要說有,也就剩那空落落的洞府啦,太乙洞門人一夜之間無影無蹤是不假的,這傻小子能和太乙洞有什麼關係。”

“哦。”司馬空立時情緒有些頹喪。

苦澀的望了望終南山的深處,“真不曉得太乙洞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若是太乙洞那些門人還在,我們還何苦跑這一趟。”

說完轉身朝著船艙中走回,連問少年的名字都覺的無甚打緊了。

少年對此也毫不在意,一邊撐著船篙,一邊望著自己來的方向,“問我和太乙洞之間的關係,這還真令人難以回答,看著司馬空神色,太乙洞真如那老頭所說的那般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