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東山河一表傾心情大宅院兩現神秘人
雪精兒毫不謙虛,照單全收,道:“你們這話說的一點不錯。我雪精兒可好了,不過,我大哥哥更好。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的,無依無靠,隻有大哥哥對我好,和我相依為命。對了,你們是大哥哥什麼人啊?”
木巢說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好姐妹了,開玩笑的逗她道:“你大哥哥對我們也很好啊,我們也是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隻有大哥哥對我們好。”引來眾人一陣大笑。上官湘再一次捂著肚子說笑得腸子疼,好容易不笑了才說出自己的姓名來,“我比你大,你就叫我上官姐姐吧。”
雪精兒樂嗬嗬道:“我還是叫你湘湘姐順口。”上官湘欣然同意。
季影走出來說:“雪精兒,那你要叫我影姐姐了。”
雪精兒道:“嗯,知道了。影姐姐,你好漂亮啊。”——突然呆了一會——“剛才對不起哦,我讓你生氣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了,以前還在小屋的時候,大哥哥就常說起你。他經常一個人發呆的時候念起你。”
季影是個內向的女子,被雪精兒這麼一說,臉上不覺泛出羞色。崔錕見她這般害羞,故作生氣道:“雪精兒,別胡說了。走路這麼久,說了這麼多,也該喝口水了吧。”
誰知,崔錕止住了雪精兒不再發話,卻引來她和上官湘、木巢三人的哄然大笑。
是夜,月色正好,算不上頂圓的銀盤躲在輕紗白帳般的浮雲後麵,輕盈皎潔。有清雲遮月的夜色最美,如煙般的雲像是給皎白的月光批了一層薄紗,讓月光不再那麼單調坦白,不再照徹的一地通明,大約能看得清腳下的路就夠了,也給黑夜留些餘地,讓夜還是夜,不至於沒了夜的韻味。月亮也仿佛是豆蔻年華的女子,蒙著麵巾,羞於見人。說早不早說晚不晚時分大宅院已是一片安詳,人們都睡下了。隻有幾隻夜蟲提溜著屁股燈,一閃一閃的,仿佛是浮在空氣裏的。
“吱”的一聲響,打破了深山宅院的寧靜。一間房子的門打開了,隱約看見一個黑人影慢慢關上門,正欲外出。瞧這黑影,正是雪精兒。
忽聽得背後一聲人語,嚇得雪精兒半死,驚回頭望去,來人正是季影。
季影問道:“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呀?”
雪精兒賠笑道:“我——我出去——走走,新來個地方還不習慣呢,睡不著。”眼珠一轉,走近季影道:“影姐姐,你真好看。我要是個男人,我也會喜歡上你的。”
季影臉頰微微發熱,似乎有些潮紅,可惜在這光線太暗的夜色裏無從見得,道:“是麼。不知道你大哥哥是不是也這麼覺得——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輕輕打開了院門,又輕輕的關好門,這才出了院子。那吱的一聲關門響在這靜悄悄的夜裏是如此的悠長悅耳。清爽的月華落在不遠處的竹子林裏,如夢似幻,寧靜安謐的夜,實在是太美了。季影和雪精兒踏著月光一路輕言輕語,好不快活,卻總覺得背後深黑的夜幕裏有人跟著她們。雪精兒腦子閃現著小時候聽過的鬼怪故事,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一陣陣發麻。季影早已知曉,行不到二裏路,便道:“雪精兒,這麼黑的,走太遠不安全了,深山老林的說不定有老虎野獸呢。我們要回去了,白天再來。”
雪精兒也想回去了,點點頭代替回答。二人快步回到大宅院,季影開了院門,送雪精兒回房間。院門還沒有關,她走出去。頑皮的雪精兒隔窗看見季影又出了院門,甚絕奇怪,偷溜出來,跟著要看個究竟。季影轉過東院牆,是一片空曠的草地,徑直向前走去,沿著東山河走出一裏路去,分明感到有人背後跟著自己,卻就是不肯現身。季影停了步子,四下打探一番,漆黑靜穆,別說人影,連聲禽鳥叫也無。季影對著夜幕道:“幕後的朋友,你都跟我一夜了,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