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雕龍鳳呈祥,二龍圖恩仇難休。
君子洞裏十寒暑,斷腸崖頭兩春秋。
城門向東快活林,關山朝北風雪樓。
日破濃霧風光好,月透重雲自在遊。
第十七回任公子陰謀詭計雪姑娘良苦用心
隻道岩達領人尋了崔錕好些時日,依舊沒有眉目,被武林盟主任血英狠是罵了一通,幸得任福出麵解圍,方退下堂來,悻悻不樂,想自己也真是為難的很,一麵要為武林府賣力,一麵要為崔大哥掩護,自己還身負著為愛妻報仇雪恨的重任,真是萬般無奈,萬般無奈。哎,這樣想著,對人生,對命運,對未來生出許多的無望來,覺得有沒有出路。岩達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裏,小心翼翼擦拭著心愛的寶劍,出來這些年,現在也隻剩下它還一直跟在身邊了。再看看躺在桌上的劍鞘,也與那利劍一般,精致得讓人不舍。盡管武林府中早已有了他的一席安身之處,但也隻是安身之處,一個歇腳地,算不上是家,而且隨時都有被驅趕的可能,甚至稍有不慎恐有殺生之禍。所以,在他心裏,從未踏實過。他一直就在琢磨,可就是沒能弄明白武林府留他的真實意圖,畢竟自己和任福曾拔刀相見,自己和崔錕又是結義兄弟。以任福的為人和武林府一貫的行事作風,是絕不會饒過自己的,而崔錕正是他們要竭盡全力鏟除的,隻是暫時還沒能收獲二龍圖,或許他們在等一個兩全之策。岩達這樣想著,武林府的目的似乎越發顯然了——其實本來就夠顯然了——照例不安的焦躁起來,武林府乃是非地、非久留處的想法又一次湧上心頭,自己將計就計來深入武林府,沒料得也許正中了他們的計。岩達突然沒心思拭劍了,隨意擱它在桌上。
就在這時,兩扇半掩的門被推開了,吱的一聲打亂來了岩達本已很亂的思緒。岩達沒好臉色的抬眉看去,但見進來個滿身綾羅的闊家公子,任福。他才進門就對岩達拱手微笑道:“恭喜恭喜。”
任福說得若無其事,岩達聽了,如在霧裏,站起身來回了禮,隨口問道:“任公子,你最近又有什麼大喜事呢?”
“我?哪裏?不是我,是你有喜事,岩管事,你的大好事來了,恭喜恭喜。”
岩達丈二的和尚摸不到腦袋,“我?任公子又說玩笑話了。喜從何來呢?”
任福一本正經,全看不出來是在說玩笑話,道:“喜從我這兒來啊——哦,不,從你這兒來。岩管事不是多次提出要回鄉探母嘛,我就說麼,岩管事就是個大孝子。哎,也怪我,前段時間府上事務實在是太多了,我攔著沒讓你回去,我也真是沒辦法答應你。能者多勞,哪能放你走。你不要見怪,哈哈——幸而眼下事少了些。我趕忙來見你,了了你的大孝義舉,特意來告訴你,這不是大喜事嗎?”
岩達喜出望外,想還真是一件大喜事,自己老早就想回老家一趟呢,忽然心中一緊:前些次提回鄉時,任福都是滿口拒絕,全然不睬。如今又突然同意還親自告之,這當何解?任福此舉是來者不善,還是心存慈悲?真讓人——讓岩達琢磨不透。
正思間,見任福還在盯著他,連忙說道:“崔錕尚未擒獲,府中正是用人之時,我豈能因私離開,自當恪盡職守。回鄉探母一事還望任公子再做商議,岩達以為等擒住崔錕再說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