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秦真真如此慘死,明徹心頭極不是滋味。他從來沒有殺過人,秦真真的自殺讓他有一種間接死於己手的感覺,而且不知為何,他還隱隱間有一點淡淡的負疚感,按說自己差點命喪她手,這種心態實屬不正常。或許,秦真真的剛烈讓他有所動容吧。
明徹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用說,況且人群中原本便有一部分對彩虹仙子心存厭惡之人,這時候立刻對她側目而視,心道:“又多一條人命被害死!”雖然沒有明確說出口,但那種敵視的氛圍卻是逐漸濃厚起來。
彩虹仙子一聲冷笑,淡淡地道:“當麵挑戰,決出生死,原本是正常不過的事,沒想到我們手下留情了,她自己反而輸不起,倒惹得某些人不辨是非!武修一族的挑戰越來越少,看來不是沒有原因。”說著向眾人掃了一眼,嘲諷意味甚濃。
“她不願接受你的施舍而已,怎麼叫輸不起?”有人爭辯道。
“是嗎?施舍?可是我並沒有施舍。我原本就沒想要她的命,甚至我都沒有把她當做敵人,可惜她偏偏認定了我,我不過是自衛罷了。”彩虹仙子的話說的也是實情,然而此刻聽來,幾乎每個字都似帶著無比的諷刺。
“彩虹仙子,少說幾句吧,你也是女人,口下留點德。”一老婦顫巍巍地道。
“嗬,這又和男女有什麼關係?我倒是覺得一個人若是使用了暗偶,恐怕以後很難為正道所容,秦姑娘不願與他們這些人做無謂的周旋,可稱得上智慧之舉。”說完,她沒有理會眾人的掩鼻之態,轉向藿秋風,問道:“飛藿王子,如今正事已了,不知我們現在是否可以離開?”
全場靜了下來。
藿秋風略做思索,道:“你們可以離去了。”
話音剛落,金魚兒歡快地叫了一聲,從後麵一把抱住彩虹仙子,一副“終於勝利了”的表情。彩虹仙子猛不丁被她一抱,差點沒有維持好平衡。
水萬昇輕輕地敲打著手邊的扶欄,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彩虹仙子取出一件飛舟,讓金魚兒跳上去,見明徹神色抑鬱,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問:“明徹,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明徹微微一笑。
忽然一個聲音傳出來:“明徹小友,再留幾日,如何?”
竟是水漠。
“多謝先生美意,不過我還是走吧。”明徹一見是他,便知道所謂的“留幾日”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還是留下來的好。”水漠一笑道,“一些事情,如果沒有弄明白,明徹小友,不覺得會留下後患嗎?”
“不知道是什麼後患,能否見告?”明徹聽他話語中有威脅之意,索性逼他說的明白點。
“也沒什麼。”水漠自然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說的太露骨,故作輕描淡寫地道,“我隻是善意地提醒一句:敵友隻在一念間。明徹小友,不可不慎重啊!”
“多謝關心。”明徹道一聲謝,沒有理會水漠的勸阻,轉身登上飛舟。
水漠向旁邊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手執一杆長槍,跳出來大聲道:“小子,你偷取武修一族的寶物,我家主公不與你計較,可你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他的話一說完,頓時全場緊張起來,水萬昇先前安排在大廳各處的警衛也全部站了出來。
金魚兒原本正與水曳星用眼神交流著什麼——二人相隔遙遠,卻能夠無礙地交流情緒,這是他們的“獨門秘技”——此刻聽到這個話,立時怒道:“你說什麼啊?長著嘴可別血口噴人!”
“他偷了武修至寶。一個不是武修界的人,帶著我族至寶,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