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黎是的埋怨,陸戰僑選擇直接忽視。
他那高深莫測的審視目光落在了對麵那個男人身上,他不否認,從衣著、氣質和相貌來看,這人都不輸他,可就是眼神似乎有他看不透的含義,不像隨便搭訕的陌生人。
“鑰匙不是在家嗎?你總丟三落四的,是出門忘拿了吧!是不是連手機也沒帶?你長點腦子行不行?都多大了還不讓人省心。”陸戰僑抄起一記鐵砂掌拍在了黎是頭頂,力道不輕不重,看在外人眼中,這被黎是稱做“欺壓”的舉止絕對帶著是一種寵昵。
“你好,我是黎是的男朋友,左銳衍。”
杵在一旁的男人淡然開口,微笑著對陸戰僑伸出了友誼的手掌,“你一定是小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陸先生吧。”
左銳衍這個自我介紹,讓另外兩人頗為不痛快,黎是對那句“男朋友”嗤之以鼻,陸戰僑對那句“朋友”耿耿於懷。
對方的主動示好讓陸戰僑微微抬臉,他那上翹的下巴、犀利的目光以及勾動薄唇後那上揚的弧度,無一不透著不屑與輕蔑。對這個讓黎是衝動離家甚至有同居念想的男人,他無法強迫自己對其友善。
在他看來,左銳衍的故作親切也是為了掩蓋那份敵意。
男人間的暗自較量不同於女人,沒有把握隱藏的東西通常會大方展示,就例如他對左銳衍的厭惡。
黎是掃過身旁這個一臉倨傲自負的家夥和左銳衍僵在空中的那隻手,覺得有些尷尬,明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倆人,卻因她而掐上了。陸戰僑素來護犢子,鐵定還因為她被劈腿的事憋著勁,這會兒撞上了自然沒有好臉色。
“銳衍,分手的話我不想再重複,說多了就跟我有多自戀似的。咱們最好別再見麵別再聯係,我這人真不大方,分道揚鑣後不詛咒你就不錯了,戀人轉朋友這種虛偽的事我辦不到。別把不甘當成留戀,我怎麼也算是被害方,留點尊嚴自己先滾蛋不為過吧,就對我大方點別折騰了,我其實沒看起來那麼堅強。”
黎是說到此處,僵硬的臉色有了些鬆動,勉強帶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掩飾那份不自在。
她的音量不大,許是被陽光曬得有些發懶,此時的嗓音糯糯的,又軟又暖,聽在耳中令人覺得舒適,仿若她說的是一段溫馨祝福般。
左銳衍聽得出她語氣裏的堅定和絕狠,他從未聽過這種姿態的分手,不激動也不冷漠,就好像她根本沒有在意過他們之間的那段感情。
“小是,別這麼幹脆好嗎?這是兩個人的事,你總該給我開口的機會,我沒有想要解釋,當然,我更不是要退而求其次地爭取朋友關係。”他沒有抽回被陸戰僑忽視的手掌,上前一步握住了黎是的手臂。
“你知道幹脆是我的最大特性,從我們認識那天起我就是這幅德性。”
黎是說話間掙脫了手臂,唇邊勾出一絲嘲諷來,對左銳衍勸說道:“別做讓你自己都覺得可笑的事,拖泥帶水不是你的風格,少了我一個……對你影響不大,互相尊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