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戰僑鬥嘴打鬧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在腳傷一個星期之後，黎是已經能自己倒幾趟公車去雜誌社上班了，這比起在陸戰僑的辦公室做設計要自在得多，少了一個人念叨和管束，她總算清靜自由了。
隻是，靜坐在編輯部角落裏的私人辦公室裏，她突然就感到有些不適應了。
“小黎，總監讓你過去一趟，你這裏的內線電話怎麼不通呢？”
張泉推門走近，瞅了一眼電腦前發呆的黎是，躊躇著舉步不定，張了張口，吃了點空氣又再度閉上，隻有那雙富含多種情緒的單眼皮小眼睛閃爍著她的急切。
雖然黎是在雜誌社才三個月左右，但她們交情也算不差，能一起胡侃瞎鬧外加喝酒聊帥哥，這會兒問點八卦不知道算不算過分呢？
黎是聞言下意識一驚，霍地從電腦前站起。
“總監找我？”她不可置信地問道，神色已經頗為慌張，“知道什麼情況嗎？是不是我請假的事讓變態僵屍逮住了？可那是王部長應允的，我今天來的時候也把假條補上了的！”
腳傷當晚，她是半清醒半迷糊狀態打電話讓張泉為她請假一天，沒料到第二天陸戰僑索性拿了她的手機直接跟張泉聯係，讓她代請一周的病假。
“你怕什麼？肯定不會為這事的，你現在走路都是跛的，雖然傳說中的總監冷血無情了點，也不至於懷疑你是假傷，何況，王部長敢口頭允假還不是請示了總監？”張泉翻了個白眼嘲笑黎是的膽戰心驚，這雜誌社果然是沒有人不畏懼總監。
“不是吧？請假一個星期就要總監審批了？”
黎是聽到這裏稍稍放寬了心，作勢拿起桌上的電話擺弄了一翻，隨口說道，“還好不是為這事，否則冷麵總監一聲令下扣我工資或直接讓我滾蛋，我就得喝西北風了！哦，電話還真是壞了。”
這個雜誌社成立不過兩年多，在同行裏成績不算最佳，卻也不差，隻是有一點甚為奇怪，沒有社長副社長一職，最高決策人竟然是一個總監。黎是隻見過這個總監兩次，麵試那天一次，實習期間幫章設計師跑腿有幸得見過一次，現在想想，大概是雜誌社規模太小，大多事都需總監親自過問。
例如對她一個小小助理的麵試，例如上次對她轉正時的考核，例如對請假的審批……要一個決策人關注所有大小事務，會變成冷麵變態也不奇怪了。
“少來了，你那個奧迪R8還會舍得讓你喝西北風？”
張泉的肩膀撞向黎是，曖昧地眨眨眼，終是沒能將自己的疑惑忍住，“小黎，咱倆也算是姐妹吧，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跟你一樣，中國人。我看起來像是有異國血統嗎？”
黎是挑了挑退開一步，準備繞過雙目灼灼的張泉走出辦公室。好歹人家總監發話傳旨了，她豈能不去覲見？
“丫找抽吧！跟你說正經的呢。”
張泉一把拽住要逃離現場的黎是，掃把眉一皺頗有幾分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