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程旭跪在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跟前,抓著那人的腳麵,泣聲哀求道:“王大夫,求求您啦,救救我媽吧,我媽還有救呢,求求您啦!”
“你這人怎麼回事啊,聽不懂人話嗎?你們拿不出醫藥費,我們怎麼給你們治啊,醫院又不是福利院!”王大夫的回應冰冷無情。
徐浪實在氣不過,剛想上前教訓那個醫生,隻聽身邊的小丫頭失聲叫道:“哥,你這是幹什麼呀,你快起來啊!”
小丫頭疾步跑了過去,攙扶起程旭。
徐浪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一對兄妹啊,他也急忙上前,幫著小丫頭拽起程旭。
那位王大夫上下打量著小妹妹,一臉不懷好意的說道:“小妹妹,聽說你在樓下賣身救母,還開出二十萬的價格,可是,你母親的手術費,可不止二十萬哦,你有幾個第一次可以賣啊?”
聽到這話,程旭大為震驚,他剛才從出租車上飛奔下來,根本沒有注意到妹妹在門口“賣身救母”的場景,他抓著妹妹的胳膊,帶著心疼和憤怒的語氣質問道:“程陽,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那麼做了?”
程陽淚如雨下的說道:“哥,我也沒有辦法呀,咱媽病的厲害,但並沒有到那種無藥可醫的地步,大筆的醫療費咱們拿不出來,我……我……嗚嗚嗚……”
程旭原本很生氣,但此時又如何忍心再訓誡妹妹,唯有自責的說道:“都怪哥沒用!”
那位王大夫是外聘的半吊子醫生,從醫經驗沒多少,在這家醫院也隻是導醫的角色,根本沒有“醫者仁心”的精神,麵對這對苦難的兄妹他一臉的麻木不仁,“行啦,趕緊回家借錢去吧,不然你媽活不過明天啦!”
一旁的徐浪衝著那位王大夫冷聲說道:“醫院雖然不是福利院,但卻是救死扶傷的地方,醫者仁心,作為一個醫者,你連最基本的善心都沒有,你不配穿著這身白大褂!”
王大夫被罵的一愣一愣的,上下打量著徐浪,怒聲說道:“你誰啊你,從哪冒出來的啊,跑這兒來大放厥詞,是誰家的狗沒有拴好啊?”
話音剛落,卻聽王大夫慘叫一聲,下盤被徐浪猛踢一腳,霎時間,這家夥疼出了一身冷汗,捂著自己的身子蹲坐在地上,那種蛋碎之痛,據說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徐浪不理會這個王大夫,急忙跟程旭了解他母親的病情。
程旭見徐浪出手打人,不由有些擔心,這裏畢竟是醫院,徐浪這小子雖然是替他打抱不平,可是,萬一耽誤了母親的醫治怎麼辦呢?在辦公室打了武耘也就罷了,可不能在醫院鬧事啊,搞不好要坐牢的。
程陽一個小丫頭顯得就更加害怕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徐浪自知剛才的行為會讓這對兄妹擔心,急忙說道:“放心,出了事兒我負責,現在趕緊帶我去看看阿姨的病,救人要緊。”
徐浪態度堅決,眼神堅毅,霎時間讓這對兄妹有了莫名的信任感,他們覺得徐浪年紀輕輕,但卻不畏擔當,至少他們相信徐浪是真心實意幫助他們的。
程陽首先反應過來,急忙說道:“這位大哥,我媽得的是心髒病,很嚴重的那種,具體的名字我也叫不上來,我在網上查了,這種病是可以治療的,但手術費用確實很高……”
小妹妹邊說邊領著徐浪去她母親的病房,就在前麵不遠處。
徐浪這才了解到,程旭一家經濟能力的確很差,母親在鄉下種地,一年的收成也沒多少,而程旭初來乍到,一個月工資才六千多塊錢,買不起房,談不起戀愛,除了租房吃飯,剩下的錢大部分都寄回了家裏。
像他們這樣的貧困家庭,生活開支已經很頭疼了,更加沒有買保險的防範意識,小病小災可以扛過去,可如今攤上了重病,不能報銷,麵對高昂的手術費,根本就治不起。
看到妹妹這麼信任徐浪,帶著他直奔母親的病房,程旭倒是很意外。他瞥了一眼倒在椅子上的王大夫,怕真的出什麼危險,急忙過去攙扶,卻被王大夫一把推開,罵罵咧咧的怒道:“滾開!你們就等著吧,敢打我,反了你們啦!哎呦,疼死我啦!”
這家夥實在可恨,程旭不再管他,趕緊去母親的病房。
剛才在公司的時候,給程旭打電話的就是這個王大夫,在電話中,這家夥說母親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再不來就永遠見不到了,害的程旭著急的要死,結果來到醫院才知道,這個王大夫隻是為了逼他趕緊交手術費,要麼就把母親轉移走。
來到病房之後,徐浪急忙為阿姨診脈,阿姨處在昏迷之中,情況不容樂觀。
探了一下脈搏之後,徐浪眉頭一皺,阿姨的確是很嚴重的心髒病,必須緊急手術,手術不出差錯的話,活到老應該沒有問題。
程旭一直急切而又疑惑的看著徐浪,看他給母親把脈的架勢,頗有醫學專家的風範,難道徐浪也學過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