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芷柔一直到太陽下山才醒過來。醒來的時候淩沐風和南宮軒正在烤著幾個饅頭。而司徒錦成則是用一個小砂鍋煮著什麼東西。
“淩芷柔!你醒啦?怎麼樣?還有沒有頭暈?”淩沐風一看到淩芷柔醒了,就一把把手裏的饅頭塞進南宮軒的手裏自己走到淩芷柔的身旁。
淩芷柔還是覺得頭有點暈沉沉的,不想說話,隻是搖搖頭。
淩沐風摸了摸淩芷柔的額頭,發現沒有那麼燙了,提著的心也放下來了。
“我想洗洗臉。”淩芷柔小聲的在淩沐風耳邊說道。
“我帶你去。”淩沐風慢慢的把淩芷柔扶起來,然後跟南宮軒和司徒錦成說了一聲就帶著淩芷柔走去剛才打水的小溪旁。
淩芷柔蹲在小溪旁用雙手捧著水往臉上灑水,不知是覺得溪水清涼還是臉上太髒了,淩芷柔不停的把水灑在臉上。
淩沐風就站在淩芷柔的身後看著她。
沒過多久淩沐風就聽到有啜泣的聲音,淩沐風抬頭望天,忍著鼻頭的酸意,裝作沒有聽到。
“沐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淩芷柔輕聲的問著。
淩沐風轉身背對著淩芷柔沒有說話。
淩芷柔也一直蹲在那裏沒有起身也沒有回頭看淩沐風隻是接著說道:“有一次,我在花園彈琴,你在我旁邊看著,哥哥和……”淩芷柔深呼吸一下才繼續說:“和爹爹在下棋,你娘和我娘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我們,那天的陽光明媚,所有的花都開了,有蝴蝶有蜜蜂,小良和小琴還做了好吃的糕點,雖然我們沒有什麼交流但是那種感覺好幸福,我看不到娘嫌棄我的目光,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淩芷柔泣不成聲。
“沐風,我還想回到以前,回到有爹爹在的時候,我一定不會那麼任性,我會多和他親近親近,我也想去打破他的花盆,讓他寵溺的罵我,不,我要和他一起種花……”淩芷柔哭出聲來。
淩沐風一聲不發,隻是看著地上的青草發呆。
淩芷柔得不到淩沐風的回應,回頭看了一眼淩沐風的背影,連蹲著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坐在小溪旁大聲說道:“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沐風,你不要這樣,你跟我一樣哭出來好不好?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哭的嗎?我心裏好難受,一切明明都是好好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真的好難受,為什麼。。。為什麼。。。我好想爹爹。。。”
淩芷柔徹底崩潰,哭的歇斯底裏,傷心欲絕。
南宮軒和司徒錦成來的時候就看到淩芷柔坐在小溪邊哭的快要暈厥,而淩沐風隻是僵硬的背對著淩芷柔站著,臉上麵無表情。
司徒錦成看到淩芷柔哭的那麼傷心就上前扶起她,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
淩芷柔看到司徒錦成和南宮軒都來了,漸漸止住哭聲,被司徒錦成扶著站了起來,抽噎的想司徒錦成道了一聲多謝。
淩沐風沒有聽到淩芷柔的哭聲才轉身過來,開口說道:“我們回去吧!”
淩芷柔看著淩沐風麵無表情的臉和通紅的眼睛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一時無聲,隻好點點頭。
四人吃過東西各自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就準備就寢,因為是在山林裏為了防止有猛獸和蛇蟲鼠蟻特意留了一堆篝火,然後在篝火不遠處把一張薄的牛皮毯子鋪在地上讓淩芷柔和淩沐風躺在上麵睡,南宮軒和司徒錦成則在篝火的另一邊鋪著衣服將就一晚。
山間的月色格外的美麗,此時已經是七月二十一日,月亮像一彎鐮刀掛在天上。四個人既沒有心情欣賞美麗的月色,也沒有人能睡的著。
淩芷柔側臥著,全聲都不舒服,雖然前兩天一直在趕路但好歹都是住在客棧的,這是她第一次在外麵睡,心裏難受,身也難受。
司徒錦成則是坐在那裏一直看著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淩沐風,夜色下離得遠司徒錦成看不到淩沐風的表情,但司徒錦成能感覺到淩沐風有點不妥。
其實自從得到淩鎮的死訊開始淩沐風就表現的非常的異於平常,格外的冷靜和安靜,這不是她的性格。她正常的吃飯正常的休息,就跟平時一樣這讓司徒錦成非常擔心,他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南宮軒則是靠在樹上閉目養神,表麵上看著好像睡著了一樣,其實他很清醒。
到了半夜三更的時候四周的一切都仿佛靜了下來,淩沐風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然後就起身走到樹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