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嗎?我可是聽說第四神捕很欣賞你的啊。”
溫秀才又稍稍秀了一下自己的無所不知,然後見好就收,微笑著自我介紹道:
“其實我不是什麼算命先生,更不會未卜先知。我就是這江湖上普普通通一個賣消息的,我這麼說你懂吧?誒,很有靈性。”
啊?原來是線人啊!
我立刻了然了。
隻是等我再想開口詢問的時候,溫秀才卻是微笑著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別說話了,喝茶吧,不然要涼了……以後和我說話的時候,盡量別用疑問句。先前告訴你們那個情報,算是看在你師姐的麵子上給你破例了。下次再來我這裏,任何一個問題都是明碼標價要收錢的。”
他停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
“而且,很貴……哪怕是對你們小隊裏的那個胖子來說。”
端茶送客,這規矩我懂。
我端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道謝告辭離去。
強繃著臉走出門,剛拐過一個彎,我噗的一聲就把嘴裏的殘茶全部噴了出來,眼淚都飆出來了。
“我糙!!!燙燙燙,尼瑪燙死老子了!”
我站在原地直跳腳,感覺舌頭上起了兩個大水泡。
剛剛溫秀才的架勢實在是太氣人,最後為了表示自己輸人不輸陣,我強行一口喝光了那杯剛用沸水衝泡出來的茶,結果這會兒就嚐到苦頭了。
“該,裝逼被雷劈。”
潘不安幸災樂禍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他們幾個的身影都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我想都不想,左手扯掉他臉上的麵具,右手直接就是一拳連擊了上去。
“怎麼樣?他怎麼說?”
扛把子攔住了我問道。
我吐著舌頭,把和溫秀才交談的過程跟大家夥說了一遍。
卻沒想到,胖子聽到最後,立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樣,擼起袖子就衝進了那小院,嘴裏罵罵咧咧,說尼瑪敢看不起老子,老子的錢買你的命都夠了,今天非要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沒想到片刻之後,他就灰頭土臉地回來了,一言不發。
我們好奇地問他怎麼了,他滿臉通紅憋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說別問了,今天哥算是踢到鐵板了。
很久以後我們才知道,溫秀才跟他要的價碼,竟然是他老爹珍藏的一幅當朝皇後的畫像。
要說他老子也不是什麼好鳥,竟然學前朝魏帝的風雅。
那畫像的用途也自不用多說,男人都懂的。
問題就在於,那畫像在他老爹手裏的消息,保守得極嚴。就連胖子自己都是無意中知道的。
但是偏偏溫秀才就這麼雲淡風輕地說了出來。
這就吊詭了啊!
“艾瑪,果然高人在民間啊。”
這是安胖子吃癟以後,對這件事唯一的一句總結。
我又問他們不是說好了我自己來的嗎?怎麼你們都跟來了?不放心我啊?
“不是不放心你,是叫你回去執行任務的。”
扛把子麵色凝重無比:“上麵剛剛下達通知,我們的假期提前結束了。長安城……可能要亂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