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前一天,我們就發現茶馬古鎮唯一的一條街道上,出現了不少行蹤詭異的怪人。
和茶馬古道的交易旺季不同,拍賣會選在了茶馬生意最冷清的淡季。
街道上看不到熙熙攘攘的人流,但是隻要凝神往街道周圍建築的陰影裏仔細打量,卻總能找到一些和環境融合在一起的隱蔽大師。
這種時候,沒有人願意把自己暴露在別人的視野裏。
這就造成了整個小鎮上的人口,遠比眼睛能夠看到的多得多。
“到處都是人。”
烏鴉吸了吸鼻子,像是在聞著空氣中的人味。
但是隻有我們才知道,他隻是感染風寒鼻子堵了。
他評價了一句道:
“切,都是拙劣的偽裝。”
我們誰都沒有反駁他的話。
說實話,我們這一隊人在江湖上基本很難稱得上是高手,但是各自都有著自己安身立命的絕學。
跟我的輕功足以在任何場合占據一席之地一樣,烏鴉隱匿之術同樣堪稱登峰造極。作為無常宮隱派最後的獨苗,江湖上恐怕前後放眼五百年,都難有出其右者。
在烏鴉的指點下,我們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摸到了山雞給我們提供的地址。
拍賣會的會場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個貯藏土豆的地窖,但是下到窖底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經過一條裝飾華麗又戒備森嚴的通道,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在我們眼前徐徐展開。
看到這個大廳,我們才知道茶馬古道的利潤到底有多大。
柱子上的盤龍全部都被粉飾成了金光閃閃的純金,而腳下的地板不是我們以為的漢白玉,而是真正的羊脂白玉。
人從上麵走過,後麵立刻就有侍從拿著抹布伸手一抹,連一點腳印都不會留下。
在通過通道的時候,我們還被一群叫作解劍隊的人纏上,說是要我們把兵器留下,不能帶入會場。
我又拿出了當初進長安城門的那一套,說:“劍沒有開鋒,並不算管製刀具。”
解劍隊的隊長皮笑肉不笑地:“堂堂第七神捕的神兵都不算兵器的話,那我們手上拿的恐怕連木棍都不如了!”
我驚了一下,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認了出來,不過這一次我們都沒有特意遮掩身份,九五二七小隊的特征又是如此明顯,被認出來也不稀奇。
不過既然被認出來了,再耍賴就沒意思了。
我想了想,幹脆學著安胖子的口氣滿嘴跑馬車,說那按你的說法也是我這個人屌,關劍何事?要不你們把我人留下,劍放行?
正在爭執不下的時候,山雞匆匆趕來,上去就給了解劍隊長一個大耳刮子,說誰能攔誰不能攔,都沒長眼睛的嗎?
然後就滿臉賠笑把我們請了進去。
錯身而過的時候,我還聽到他在教訓一臉不服氣的解劍隊長,說你特麼是不是傻了?知道他是第七神捕還敢攔?萬一他照著當初在長安城門那樣,給我們的地方也捅上一劍,你就敢保證我們這一點貓膩都沒有?惹怒了老大,我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扛把子他們哈哈大笑,說劍人你的威名真是震驚百裏啊,連特麼黑幫分子都怕不小心被你給反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