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劉卓他們那一臉死了老子娘的表情,就忍不住直想笑。
這還真不是我幸災樂禍,實在是賤人就需要惡人來磨。
這小子過河拆橋的時候,肯定沒想到後麵還會有這檔子事兒在等著他。
不過就在我買好了瓜子花生美酒小板凳,準備紮紮實實看一場熱鬧的時候,突然耳朵裏響起了細如蚊蚋的聲音。
無心人魔千裏傳音,跟我說你帶著那把鐵劍信物,到你們躲了三天的那個茅廁來見我。
我聽得一陣臉紅,這才知道自己像個地老鼠一樣躲在茅廁裏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沒逃脫人家的眼睛。
隨後我誰也沒告訴,就自己去了那個茅廁。聞著屎臭味等了半天,才看到無心人魔從門外探進來一個腦袋。
他捏著鼻子問你是不是死腦筋啊?我說茅廁隻是方便你定位,你倒好,還真跑進來蹲著,這味兒好聞不?
我現在已經認定,他八成就是我某個素未謀麵的師門長輩,當下也不敢回嘴,嗬嗬訕笑了兩聲,就把他指名要看的鐵劍信物遞了過去。
他接過鐵劍信物一頭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手竟然在顫抖。毫無表情的人皮麵具下麵,掩飾不住激動的眼神。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突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
你師父應該就是在追查天劍門線索的時候被人殺害的。
什麼?
我聞言手猛地一抖,差點沒把鐵劍信物砸到他臉上去。
好在無心人魔眼疾手快,一把接過,抄在手裏細細打量。
我焦急地抓住他的肩膀,問道,我師父不是在走鏢的時候,被劫道的人殺了的麼?怎麼會跟這什麼天劍門扯上關係,我從來沒聽他說過。
冷靜點!
無心人魔肩膀一抖,我隻覺得一層內力爆發出來,手上就像捉到一條泥鰍一樣滑脫開去。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道歉。
無心人魔也不在乎,隻是看著我問,你自己出道也這麼久了,江湖上劫道的山賊是個什麼水準你不知道?你師父的武功就算不比你現在的水平,起碼也比你剛下山的時候高。你被人一掌打死了沒有?
我張了張嘴,心裏總覺得這個邏輯哪裏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無心人魔已經繼續道,根據我的調查,他應該是在調查過程中,無意觸及了某個真相,才會被人殺人滅口的。
殺人滅口?誰?
不知道。
無心人魔搖了搖頭。
我問他,你說我師父是被殺人滅口的,有什麼證據嗎?
他點點頭,伸出右臂,拉起袖口給我看。
在他的小臂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
他說那群人吧,我在調查你師父遇害真相的時候也遇上了,他們連我也想殺了。
我吃了一驚,連忙問他結果怎樣。
不過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無心人魔何許人也,有人想殺他卻沒殺死,那這些人的下場就不問可知了。
不過這幫家夥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燈,竟然給他也留下如此恐怖的傷口。
果然,無心人魔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問我你說呢?
然後他又歎息著警告我,讓我如果要追查下去的話,也務必要小心。因為他有預感,那夥死在他手上的襲擊者,應該隻是某個神秘組織的一小部分。
我陷入了沉思,可惜把六扇門資料中的那些神秘江湖組織想了一遍又一遍之後,也沒總結出一個有價值的懷疑對象。
無心人魔看到我的樣子,說你不用多想,把鐵劍信物給我,我去查。你馬上回京,好好練功,不要再趟這攤子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