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一巴掌果真就像拍燃了火藥桶,一道青藍色的火光順著劍身蔓延而下。
火舌撲入地下之後,整個地麵下都隱隱泛起了火光,感覺我們就像坐在一片火海上一樣。
點燃了地下的磷火,我又拔出還帶著幾分餘焰的大寶劍,拿在手裏像火把一樣揮舞了幾下,把靠近公輸衰人的屍蟞都趕了開去。
這些屍蟞真的如公輸衰人所說,對於磷火有著天然的畏懼,大寶劍上的火光蔓延到哪裏,哪裏的屍蟞就像潮水一樣瘋狂地退開了去。
他感激涕零地說這個地方果然是你的主場。
我聽了忍不住又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他,你的主場才特麼是墳地呢!老子的主場是那威嚴唐皇的六扇門,是那人聲鼎沸的集市,是大唐帝都的滾滾紅塵……
公輸衰人連忙打斷了我的抒情,行了行了,不吹牛逼你能死啊?
我一撤大寶劍,做出要把屍蟞放過去的架勢。
他大驚失色,抱著我的大腿大聲認輸,你是大哥,你是大哥,這還不行麼?你說啥就是啥。
因為動作過大,他不小心牽動痛處,又是好一陣齜牙咧嘴。
我看他對屍蟞畏之如虎的樣子,不由得一陣好笑,說這缺德玩意兒難道不是你自己弄出來的麼?至於怕成這個樣子?
公輸衰人聞言不禁苦著臉叫屈,說你看我這個忠厚老實的樣子,像是做得出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事情麼?這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啊,不同的地方,魯班書裏會因地製宜,給出不同的取材意見。比如墳地是石棺和屍蟞,到叢林就可能是朽木和毒蛇了
我盯著他上上下下審視了幾遍,也沒看出他到底哪裏忠厚老實了,倒是一股子猥瑣之氣呼之欲出。
接下來,我們頭頂石棺,和這些屍蟞群陷入了漫長的對峙。
它們畏懼我大寶劍逼出的磷火,一隻隻都縮到了旁邊的洞壁上,黑壓壓的一片。但是又貪戀公輸衰人身上的異味,無論如何都不肯撤離。
突然公輸衰人推了推我,說你沒有覺得周圍越來越熱了麼?
他不說還好,這一提起來,我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都已經出汗了。
我連忙低頭一看,結果悚然發現,地底下燃燒的磷火,居然有失控的跡象。
滾滾熱量從腳下的土地透出,穿過鞋底,灼熱逼人。
在一些土層較薄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冒出一絲絲的小火苗了。
看上去再過不久,這個陷坑就會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火坑,到時候我和公輸衰人的下場,想來絕不會比燒烤架上的烤雞好多少。
唉,看起來,祖先早就已經算到這一步了。就算有人能用磷火驅蟲,也根本隻是在被咬死和被燒死間選擇啊。公輸子果然學究天人,不得不服。
公輸衰人幽幽地道。
我忍不住氣結,說你他媽到底在那裏感歎個什麼鬼啊!還不快想辦法!火是你讓我點的,難道現在你還想當甩手掌櫃不成?
他看了我一眼,飲鴆止渴,不得不為。
去你媽的飲鴆止渴!老子讓你想辦法!
辦法,有。
公輸衰人忽然抬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名狀的堅定之色。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陣心寒,問你想幹嘛?你可別亂來啊!
他說我還有一計當可死中求活,不過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就是逃出去以後絕對不能對我下手,要保證我的安全。
我聞言頓時大喜過望,連連點頭,說放心,出了這個鬼地方,我一定當沒見過你,咱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反正這公輸衰人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除了偷偷機關術,幾乎沒有別的苦主。我也犯不上為了這點小事,就拿自己的性命跟他死磕。
可惜馬上,我就後悔了。
這家夥竟然一把拉下了自己的褲子,某個已經腫成東北大血灌腸的不可名狀之物,則筆直地對著我的方向!
我糙!有話好好說啊!你不是要想辦法嗎?脫褲子幹嘛?你用哪個頭想辦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