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張文煥那還不把腦袋點得和小雞啄米似的。
好,那我問你啊……呃,我該怎麼問?
我張了張嘴,突然覺得卡了殼,隻得回頭看向魯一發和烏鴉求助。
因為我發現跟我這個本家,好像沒法兒交流這方麵的事情啊!
我問他一百年以前的事吧,那時候他生都沒生,知道個屁啊?
我要是問他最近烏家堡裏有沒有出現過使用正道武功的人……別逗了,他這種人,大部分時間都是憑著腦洞在闖江湖,恐怕連我的師門鐵劍派,對他來說都已經是一個傳奇,這樣的家夥能認得出那些高門大派的路數?
別開玩笑了!
魯一發和烏鴉一愣,隨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雙雙臉色難看地罵了一句:糙,這話根本沒法問啊!
這可把張文煥嚇壞了,情急之下,他抓著我的手涕淚橫流,連聲說:有法問,有法問,一定有辦法的!本家大人,您可一定要想出辦法來問啊!
我聽得哭笑不得,真是第一次見到被審訊者比審訊者還積極的。
而這個時候,下麵的宣講法會已經進入了尾聲,眼看著聚集在一起的邪教徒就要散開,很快就會有人發現蘇長老不見了。
我突然把心一橫,起了豪賭一把的心思,當下認真地看著張文煥:你應該也看出來了,跟著這夥邪教徒,你是沒有出路的。怎麼樣?要不要棄暗投明?隻要你點點頭,榮華富貴不在話下,我還可以親自傳授你絕世武功。隻要你答應為我們做事就行!
呃?
此言一出,不但張文煥自己愣住了。
就連烏鴉和魯一發,都齊齊用一種震驚迷惑的眼神看著我,像是不明白我打算幹嘛。
我一翻身,點碎了城牆外側的一塊磚頭,對他說最多後天,我會把一個記載了一些人特征的卷宗放在那個窟窿裏。你呢,暫時就還是留在這裏,幫我留意,看烏家堡裏有沒有長得差不多的人出沒,找到一個算你立一功。
中通方丈他們在給我的信裏,隻說要追查這些叛變的叛徒,卻沒有跟我說明那些人的體貌特征。
所以回去之後我還得想辦法另行詢問,然後才能執行這個計劃。
好在這次比武招親在江湖上聲勢造得特別大,來參加的人也多。一個個打過去,應該也不是一兩天之內就能結束得了的,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慢慢追查。
張文煥呆呆地說:那我要是找到了人,怎麼通知你呢?
不用通知我,為了保護你,我也不再和你見麵。回信你就用同樣的辦法,趁沒人的時候放進那洞裏,我會自己來取。事成之後,我都帶你離開,過往的黑曆史一概既往不咎。你要是願意,還能給你在官麵上謀一個職位。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好!好!
張文煥聞言頓時驚喜得連連點頭。
對於他們這些江湖底層的人來說,出人頭地可謂是每個人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夢想。
或者說欲望。
我賭的就是他心中的欲望,還要大過對邪教的恐懼。
“好了,你走吧。趁著法會散場的混亂躲回去。記住,見到就是見到,沒見到就是沒見到,謊報軍情的話,你的前途就泡湯了!”
我揮揮手讓他離開,同時還不忘記最後警告一次。
張文煥拚命點頭哈腰,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你這樣子是不是太冒險了一點?”
魯一發走到我身邊,麵帶憂慮地說了一句。
我理解他的擔心。這段城牆的地勢未免太過險要了。如果張文煥心存歹意,回去把我的事情跟邪教一報告。那麼等我下次來的時候,隻要安排一組弓箭手,萬箭齊發,我身在半空根本連躲都沒地兒躲。
不過對於他這樣的擔心,我也隻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走吧,想必很快就會有人過來了。現在不走,到時候再想走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