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慢條斯理道:
當然是天劍門的傳人啊。武林三大聖地曆代傳人都會采取姻親聯合的手段,來減少紛爭,確保自己在武林中的地位。這一代正好我是黑水崖唯一的聖女,所以他就找上我了啊。
我立刻擺出一副金剛怒目的表情:黑水崖隻有你一個,可是天劍門並非隻有他啊,我也是天劍門的弟子啊!
瀟瀟用和之前狂刀一樣的表情看著我:問題是……誰信呢?
我啞口無言了一瞬間。
是啊,誰信呢?
我是江湖三流門派鐵劍派的弟子兼掌門人,這一點在六扇門的履曆上寫得清清楚楚。
我自嘲地笑了笑,而瀟瀟說完那句話,也不做聲了,隻是一個縱聲躍上旁邊的牆頭,翹著腿看夕陽。
我盯著她絕美的側顏,突然感到一股激烈的洪流中心裏爆發開來。
福至心靈之下,我踏前一步,沉聲道:
我的劍,會為我說明一切。
瀟瀟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旋即臉上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討厭的聲音響了起來:
說得好!但這毫無意義。
我回頭一看,隻見西方的門洞下麵,兩個人影踏著夕陽一步步走近我們。
等他們走進了一點,我才看清,兩人中年長的一個大概中年模樣,身穿寒酸的青袍,夾雜著銀絲的頭發用一根綢帶鬆鬆地紮在腦後。
他的眉宇間透著一股文弱的書生氣。如果不是背後那一柄完全不成比例的大劍,恐怕任憑誰都會覺得他是一個落第的秀才,而不會把他往武林聖地的高手身上聯想。
在他的身邊,則走著一個和我們年歲差不多的少年,劍眉星目,但卻處處透著一股傲氣。
不出意外的話,剛剛那句話應該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別人都快打到家門口來了,我當然也沒什麼客氣好講,白眼一翻就問,您二位誰啊?這麼大譜?
年輕人臉上倨傲的表情立刻被我噎得僵住了。
他幾乎是用吼的對我說,你竟然不知道我們是誰?
我哼了一聲:笑話!我非得認識你嗎?聖皇陛下都不敢說天底下每個人都認得自己呢,你比聖皇還大?
眼看少年被我激得臉色一時青一時紅,正要發作,那個中年書生卻一把攔住了他,笑道:
你這小子真是巧舌如簧,不過你說得也有道理。這樣吧,老夫自我介紹一下,免得你說老夫為老不尊。老夫乃是天劍門人,名字已經忘了。不過當年江湖人送匪號蠻劍仙。這是我徒弟,薛小蠻。當代天劍門真傳弟子。
蠻劍仙?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青袍書生,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絲蠻橫的意境。
再一聯想起諸葛若蘭那個靠腦子吃飯的愚劍仙,我不禁暗自吐槽,心想莫非起個相反的名字,就是天劍門高人們一貫的行事作風?
不過我馬上醒悟,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這老梆子在介紹薛小蠻時,用的那個當代真傳弟子的名頭,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麵對咄咄逼人的蠻劍仙師徒倆,我隻是不屑地笑了笑,然後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什麼時候蠻劍仙一脈,竟然可以代表整個天劍門插旗立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