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我真搞出點什麼事情來,恐怕等待我的就是千軍萬馬的圍剿追殺了。
就像當初我在長安對棒子刺客們做的那樣……
……
寶船靠岸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我和胖子、大俠哥他們勾肩搭背的漫步在夕陽餘暉照拂的仁川街頭。
無心人魔沒有和我們走在一起,但是在離我們不遠的陰影裏,我總能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我知道,那是他在暗中保護我們。
哎,可惜扛把子突然就犯了死腦筋,居然不跟我一起下船來逛逛,說是要給小蘿莉寫信,還特麼一天一封。
“明天再補不行嗎?反正又寄不出。要是我的話,我就在回程的最後一天一口氣寫完,你看看這些青磚石板,都是上了年頭的,可惜毀了,多可惜啊!”
大俠哥有些遺憾地踩了踩腳下的石板。
仁川的街道破就破在細節上,比如這街道雖然也是石板地麵,但是明顯早已年久失修。
胖子發揮出自己毒舌的特性,毫不猶豫地在大俠哥的傷口上補刀:所以你沒有對象。
死胖子,你有嗎?
大俠哥惱羞成怒,一腳踩下。
仁川應該是在我們來之前剛下過雨,鬆動的石板下滿是泥漿。
這一腳踩下去,稀爛的泥水頓時噴濺而出,飆了胖子一身。
大俠哥!你太過分了吧?
眼看兩個人就要在這充滿異國風情的街頭上演一場全武行,我連忙喝止住他們。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兩人都停止了撕扯以後,我的耳朵裏依然能聽到喧鬧廝打的聲音,其間隱隱還夾雜著異國語調的哭喊。
咦?
我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看,隻見兩名穿著棒子國特色衙役服裝的男人,正在毆打著什麼人。
他們一邊打一邊還在不斷地罵著什麼,看那副切齒痛恨的表情,仿佛挨打的人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
我好奇地探頭一看,隻見挨打的人身形瘦小,披頭散發,卻是一個嬌小的少女。
身在異國他鄉,又是仇恨值紅到發紫的國敵,我本不欲多事,沒想到就在我準備轉身回避的那一刻,那小女孩卻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用力一掙,掙脫了兩個衙役的壓製,向著我們身後跑來。
啊咧?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腦袋一時都有些懵。
那兩個衙役大概和大唐的捕快一樣的德性,也是作威作福慣了,也不管我們明顯就是毫無關係的路人甲乙丙丁,衝上來指著我們的鼻子就是一通亂罵。
我雖然不懂棒子的鳥語,但看表情也知道他們說的不是什麼好話。
倒是大俠哥博覽群書,多少懂點高麗話,聽了一會兒,不確定地翻譯道,他們說這小姑娘是叛徒,讓我們不要包庇,不然就給我們好看。
當事人還沒說話,唯恐天下不亂的胖子就抱臂冷笑說,這麼小的女孩子懂什麼是叛徒?胖爺我就站在這裏了,你讓他們不客氣一個看看?
胖子倨傲的態度刺激了兩個棒子衙役,他們嗚哩哇啦又是一通威脅。
這一次翻譯的難度明顯高了一大截,大俠哥在那裏神神道道地嘀咕了半天,才猛地一回頭,問那小姑娘:你是脫星者?
此言一出,我看到剛剛滿不在乎的胖子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脫線者?
我一時沒聽清,眨了眨眼睛,看著小姑娘頭上豎起的一撮呆毛,突然覺得這個稱呼好生貼切。
不是,是脫星者!
胖子咬牙切齒地糾正了一句。
大約是看到我還是懵懵懂懂的樣子,大俠哥連忙跟我詳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