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哄尼瑪的鬼去吧……
聽了老錢頭的話,我在心裏暗罵一句,很明智地沒有摘下自己蒙麵的毛皮。
如果是剛到極北的時候,我或許還會試著去聞一聞,這個所謂“白羆的騷味”,到底有多騷。
但是在吃了幾次虧以後,我早就明白,在這個鬼地方,即使以一流強者敏銳的嗅覺,也根本不可能聞到除了徹骨寒意之外的任何東西。
倒是很有可能讓自己的整個肺部,經曆一次鋼刀割裂般的折磨。
我又不傻,才不會自己找著去受這個罪嘞!
其他人一動不動,顯然也是和我差不多的想法。
不過沒有人去嚐試,並不意味著老錢頭的話就不可信了。
事實上,一接到他的預警,大家就不約而同的放緩了腳步,各自提高了警戒,刀槍出鞘,弓弩上弦,看架勢就等目標出現了。
因為我們都很清楚,通常隻要這老頭兒說附近有白羆出沒,那就一定有。這也可以理解為一個老獵人,在與白羆搏殺了無數次之後的天賦異稟了吧?
很快,老錢頭就用事實證明了自己的正確。
前方呼嘯的風雪分開,從裏麵露出兩大兩小四頭白羆的身影來。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活著的白羆。
當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忍不住細細打量。
白羆長得有點像中土的黑熊,不過體型上要大得多。
此時出現在我們眼前的三頭白羆中,兩頭成年白羆的大小差不多抵得上雙倍份的黑熊了。一身潔白如雪的蓬鬆毛皮,把龐大的身體撐得圓滾滾的,倒真有幾分憨態可掬的模樣。
因為我們處於下風口的位置,所以四頭白羆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隱蔽在雪丘後麵的殺機,而是圍著一個澡盆大的冰窟窿,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我被極北之地的寒風凍得思維都有些僵硬了。
看了一會兒,發現白羆還是沒有動靜,就忍不住戳了戳老錢頭,問它們在幹嘛呢?我們還打不打了?不打就走啊,凍死啦!\t
老錢頭回頭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說難道不是神捕大人您要守著看它們捕獵灰夔的嗎?不然這冰天雪地的,我們趴在雪窩子裏受凍幹嘛?
呃……
我這才想起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再回頭一看,隻見所有人都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盯著我。
好啦好啦,謝謝大家了。那我們再等一下,要是還沒有灰夔上鉤,我們就把這一窩白羆做了,早點回去烤火。
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最後一句話顯然說到了大家的心坎裏,頓時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釋然的神色。
就在這時候,老錢頭的一句話,突然又把大家的心都吊了起來。
來了!灰夔!
他低喝一聲。
我連忙聚精會神往冰原上看去,但是入目所見,隻有一片單調的白色,還有依然如雕塑般屹立不動的白羆。
如果不是狂風吹動它們身上厚厚的毛發,我真是要懷疑,它們是不是早就被凍死在了原地。
哪兒呢?哪兒呢?
冰窟窿裏!快看!
得到老錢頭的提點,我往冰窟窿裏一看,果然發現冰窟窿裏暴露的海水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中鑽出來一樣。
不多時,一個灰白色的頭顱,慢慢從水中探了出來。
一看到那頭顱,我頓時就是一陣激動,這玩意兒可不就是昨天剛從我們手裏跑脫過一次的灰夔嗎?連腦袋上被無心人魔大血劍切割出來的傷痕都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