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軟甲保護的範圍確實不大,至少手臂腿腳腦袋,就全部露在外麵。
但無心人魔和他的實力不過在伯仲之間,一旦少了軀幹部分這麼多的可攻擊要害,他幾乎等於輸在了起跑線上!
偏偏他還不能出言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孫二爺和無心人魔借寶。
人家朋友之間互相借個玩物,關他屁事啊?
雖然,這件玩物價值兩百萬兩銀子。
見此情景,二天一流的弟子們仿佛體會到自家宗主的尷尬,紛紛出言鼓噪,說什麼已經出場過的兵器護甲,都不能再用,否則太不公平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不少二天一流的弟子臉上,都是通紅一片,純粹是硬著頭皮在喊。
想象得到,往日都是他們憑著財富上的優勢碾壓別人,自己哪裏受過這樣的屈辱?
無心人魔何許人也,又怎麼會在意這些小角色的呼聲,他隻是站在原地,托著那一件金絲軟甲翻來覆去地把玩,不說穿也不說不穿。
這下子,宮本文藏終於坐不住了。
他輕咳一聲,撚了撚下巴上稀疏的胡須,勉強道:吾認為這些不成器的弟子,說得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是嗎?
聽到宮本文藏的話,我立刻就知道他的心境已經出現了破綻,跟孫二爺使了個眼色之後,便微笑著走出人群,一把拔出大寶劍,扔給無心人魔:既然如此,鄙人這把劍,剛剛有幸不曾出鞘,不知道現在還能借出不?
我這話實則是在嘲諷二天一流,他們的選手,連讓我拔劍的資格都沒有。
宮本文藏就是臉皮再厚,也歎息了一聲:“可……”
這句話一出,我們基本上就贏了一半,但下一秒,無心人魔卻突然笑了:“謝了,老孫,不過,我沒有當眾脫衣的習慣。”
話音落下,他突然把金絲軟甲拋上半空,然後把大寶劍一揮,那件價值兩百萬兩銀子、刀槍不入的軟甲,就被輕易地一分為二!
“什麼情況?!”
場間一陣喧嘩,我斜眼一看,不少人都懵了,嘴裏喃喃道:這他媽不是一件假金絲軟甲吧?
但馬上,又看著無心人魔手上的大寶劍,一臉敬畏。
我深知他們的心理。
孫二爺脫衣服的時候,一舉一動都在上千雙眼睛的監視之下,若說搞了什麼鬼,那除非大家都是瞎子!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一柄幽藍的大劍,乃是比金絲軟甲更高出一個檔次的神兵利器!
無心人魔這麼做,自然是為了在心理上打壓宮本文藏,至於劍斬軟甲,更是孫二爺傳音授意。
之前金絲軟甲已經露過一次臉,在高手對決中,一旦對手有了警覺,它能起到的作用,其實就沒有想象中那麼大了,倒不如用來作為大寶劍的試劍之物,好好強化一下這種威懾感!
反正這東西是衣物,就算劈成了兩半,回去縫縫補補還能再穿個三五年,價值下降也不大,區區幾十萬兩銀子的損耗,換一場先天對決的先機,這種投資孫二爺還做的起。
果然,如我們所料,在看到大寶劍之後,宮本文藏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我甚至看到他臉頰上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
而就在這時,無心人魔卻忽然扯動嘴角笑了一下,又把手裏的大寶劍和地上的軟甲扔回給我們:殺雞焉用宰牛刀?我還不稀罕用這些寶物。
宮本文藏先看到無心人魔扔還寶物,臉上明顯露出心情一鬆的喜色。但是後者接下來所說的話,卻是把他氣得滿臉通紅。
相信如果不是他也剃了一個東瀛人特色的半禿瓢發型,隻怕現在頭發都已經氣得一根根直立起來了!
小子狂妄!
宮本文藏猛地踏前一步,殺氣騰騰地大喝一聲。
就在這時,無心人魔突然笑了:你心境破了。
宮本文藏一愣,旋即明白過來,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無比,看了看手中的劍,突然改用半生不熟的唐語說了一聲:今日身體抱恙,改日再戰。
哈哈哈,擇日不如撞日,宮本大劍聖,請指教!
無心人魔冷笑一身,趁著宮本文藏愣神的一瞬間,已經猛然一劍揮斬了出去!
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