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已經被胖子說得汗流浹背了,但還在試圖做最後的掙紮,艱難地說我怎麼會是敵人那邊,而且你不要咒我師父,我師父天下無敵,誰能打得死他?
屁的天下無敵!他要真的天下無敵,就應該叫大凶,而不會有另外九個人跟他並列十凶了。
胖子冷笑。
我知道不能再讓這家夥的臭嘴說下去了,敲打胡南到這裏其實就已經差不多了,再噴下去恩人都要變仇人了。
我連忙攔住他,笑著對胡南說,反正我們也要上去,你要信得過我們,就給我一件信物,我們去幫你師父的忙。
真的可以嗎?
胡南聞言,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感激地看著我。
我自然是露出一個偉光正的笑容,回答說,沒問題,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吧。
胡南連忙從腰間解下一塊腰牌,交到我手裏,又是一陣千叮嚀萬囑咐,拜托我們務必要救下他師父,然後又是一陣各種囉嗦。
最後還是胖子實在不耐煩了,說你再說下去,我們上去就不是幫忙,是給你師父收屍了。
胡南這才一臉憤憤地放開了我。
一直到我們把懸崖爬了大半,我還能感覺到胡南在山崖下,用感激擔憂的目光注視著我。
我忍不住感歎,說這小子雖然本事不咋地,但是為人還是可以的。現在還在擔憂我。
胖子一隻手揪住一根粗大的藤條支撐自己的藤條,另一隻手摳了摳後腦勺,無奈道,可我怎麼隻能感到怨恨的目光啊……
我哈哈一笑,誰叫你嘴賤的……
胖子咕噥了一句,每次都是你唱紅臉我唱白臉,這樣不行,下次咱倆得換一換,你來演壞人。
我高冷一笑,根本不理他這沒營養的建議。
因為我很清楚,別說下次了,就算是下下次,下下下次遇上了這種事情,他那張閑不住的破嘴,還是會在第一時間,就把仇恨值從我身上拉走的。
要說這山崖雖然又高又陡,但也根本攔不住現在武功大進的我和胖子,我們運起輕功,隻要崖壁上有諸如藤條,凹坑之類的借力點,我們就能如履平地地攀援。
這樣沒一刻鍾的時間,我們腳下胡南的身影,就已經被慢慢聚攏過來的雲霧所遮蔽,而北山派和人交手的那個洞穴,也已經近在咫尺了。
很快,我就率先爬到了那洞口邊的石台邊,先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雙眼睛,想看看情況。
沒想到我才剛剛露出半個腦袋,一具屍體就啪的一下被扔在了我的麵前,腥臭的血濺了我一臉。
我操!
我大吃一驚,差點腳一滑摔下山去。
幸好我馬上屏住了呼吸,抓緊了山壁,不敢亂動,再打量自己麵前的屍體,赫然正是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利爪大老鼠。
不過鬧出了這樣的動靜,居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的到來。
隻見一群群魔亂舞般的身影,在黑暗的洞穴中瘋狂廝殺,那種忘我的程度可見一斑。
而剛剛那具屍體,也隻是恰好被甩到那個位置的。
類似的屍體,在此時洞穴的地上已經躺了一地,滑膩的血水已經把地麵鋪了厚厚的一層。
我定了定神,定睛向洞內的戰局看去,然而當我的目光觸及洞穴深處那片湧動的黑暗時,我還是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靠嘞!什麼情況?這是在和小爺開玩笑吧……一定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