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這話純屬偷換概念,破軍弩的操縱者是人,我不需要比箭矢快,隻需要比人手轉動瞄準的動作快就夠了,但這蟲子不一樣,它本來個頭就小,如果不是殺意外露的話,動手的前一刻幾乎全無破綻,等到發現的時候,想躲都來不及了。
黃天賜估計也沒想到,自己處心積慮的底牌居然會被我這樣破掉,氣得齜牙咧嘴,連我話裏的漏洞也顧不上分析了,隻管瘋狂地朝我拳打腳踢起來。
我抓緊了大寶劍,再三確認之後,確定他確實已經黔驢技窮,便幹脆一腳把他蹬倒在地上,專心對付起一旁的怪蟲子來。
那東西緩了一下神之後,又開始搖頭晃腦,腦袋上兩根長長的觸須四下掃動,而我卻感覺到,自己背上的衣服,都已經完全被冷汗濕透了,再給寒風一吹,幾乎涼如骨髓啊!
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先前那種仿佛隨時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感覺,並沒有散去,反而變得愈發濃鬱起來,針紮一樣的感覺,也從心髒移到了眉心。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隻該死的蟲子,依然在堅決執行著黃天賜給它的命令,把我當做第一撲殺對象啊!
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我一咬牙,甩開又糾纏上來的黃天賜,衝到那蟲子旁邊。
趁著它還沒有徹底從撞擊的暈眩中擺脫出來,我幹脆高高舉起大寶劍,像打地鼠一樣,橫過劍身,重重的拍在它身上!
梆!
一聲打鐵般的脆響,震耳欲聾。
我抬起大寶劍,卻看到這蟲子整個身體都被沉重的大寶劍拍得嵌入到樹身裏去,但它本身卻毫發無傷,反而因為被我針對,掙紮得愈發激烈起來。
這尼瑪……
這蟲子身上有一股銅豌豆的精神,砸不爛炒不熟拍不扁打不動。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想盡了辦法對付它,劍術換了好幾種:
大寶劍吸收的毒血,被它直接當糖水喝掉了,慧劍術也找不到什麼破綻,我甚至冒著自己受傷的危險,動用了暴劍術,可惜大寶劍風雷滾滾的劍刃砍在它身上,竟然也隻能和它蟲軀表麵的甲殼激烈摩擦,綻放出點點火光,卻依舊奈何不得!
終於,暴走的黃天賜也漸漸看出端倪,冷靜了下來。
他哈哈大笑,說原來是這麼回事,你根本就奈何不了我的蟲王,還在這裏裝什麼大佬!等它恢複了平衡以後,就是你的死期。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反而激起了我的逆反心理,我大喝一聲 ,說我奈何不了它?那你就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
我大劍一點那蟲王,一股藍色的火焰從劍上冒出,瞬間蔓延到蟲王身上,將它死死地包裹了起來!
然後蟲王就像遭遇了莫大的傷害,發出一陣瘋狂的嘶鳴,任誰都看得出,之前八風不動的蟲王,這下子是真的慌了。
吱吱吱……
蟲鳴聲聲,像是用指甲摩擦刃口的怪異噪音響起,刺得我幾乎內傷。
但我還是強忍著直欲吐血的衝動,朝著黃天賜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我說怎麼樣?小爺我奈何不奈何得了你的小蟲子?
話音剛落,黃天賜本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蟲子居然帶著火焰,從旁邊一竄而起,我還以為它要襲擊我呢,連忙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
可它卻像是很有分寸一樣,強忍痛苦,在離我還有幾尺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一頭紮進泥巴裏,點頭哈腰,像極了一個人在求饒的樣子。
這下子,不但黃天賜傻眼了,就連我也被它這頗具靈性的動作打動,遲疑了一下才問道:
你……這是要投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