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令人驚訝的一幕就出現,所有吞食了那種古怪藥丸的叛軍,無論是人是狗,竟然都爆發出了令人膽寒的戰意來。
想象一下,你本來就已經身陷重圍了,好不容易抓住一線生機的時候,突然身邊的敵人集體發了瘋。沒錯,就是發瘋,叛軍一方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瘋狂,一個個雙眼通紅、嘴角流著口水的漢子,都發出狂暴的嘶吼,不斷衝擊著我們的防線,一波又一波,源源不絕,哪怕是刀子砍在他們身上,這些家夥是恍若未覺,一定要再捅回來才肯罷休。
而他們身上的裝備,顯然也比我們這一方倉促拚湊起來的雜牌軍要精良得多,身上穿的黑甲堅韌無比,除了我們這邊擁有的少數幾柄破軍弩,還能保持以往的威力,直接洞穿以外,其餘的箭矢射上去,往往會被彈到一邊,隻有插入鎧甲的縫隙中,才能造成有效的殺傷。陌刀砍上去也是一樣,我就看到我們這邊好些戰士手裏的陌刀,都已經被砍卷了刃口,隻能當做鐵棒不斷地砸人。
在這種情況下,本就占據了優勢的叛軍再陡然表現出悍不畏死的瘋狂來,我們的防線立刻就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漫山遍野的叛軍,像是從視野所能及不能及的每一個角落裏狂吼著殺出來,眼見我們一方的防線不斷退縮,我就知道,這些士兵能給我們提供的保護,已經到了極限,接下來,應該是我們來保護他們了。
哇呀呀呀呀——!
我陡然發出一聲張狂的怪叫,把附近叛軍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當所有人都分出大半的力量,向我發動攻擊時,我突出一劍,掃飛了一條咬向我褲襠的惡犬,然後深吸一口氣,沉肩坐馬,用力向前撞了過去!
在這些普通的士兵裏,我表現出了一種逆流而上的勇猛。
耳畔的呼呼的風聲的呼嘯,我這一記衝撞,達到了極高的速度,根本無人能擋。
所有試圖以血肉之軀,阻擋我前進腳步的叛軍士兵,統統成了橫飛的稻草人,到現在都還沒落地呢!
當衝鋒的力量終於被耗盡,衝刺到盡頭的時候,我根本不給周圍的叛軍圍殺過來的機會,毫不猶豫地一踩地麵,縱身跳起,搶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落在人群裏,掄起大寶劍就是一個半月斬!
大劍劃過人體,發出嗤的一聲悶響。
那是鮮血噴濺的聲音。
在大寶劍的鋒芒前,這些平均水準連入流都算不上、充其量隻是普通壯漢的士兵,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手段,往往隻來得及慘叫一聲,就被劍鋒從腰間掠過,瞬間腰斬。
隻有在大劍切割他們身上的黑色甲胄時,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阻力,不過我隻是手上稍稍加力,就將其徹底撕裂了去。隻是霎時間,我的身邊就被活生生砍出一個血色的扇形空地來。
接著,我根本不等周圍的士兵衝上來填補空缺,就又是一個縱跳,落在另外一群毫無防備的士兵中,大開殺戒。
之所以選擇這樣的形式,是因為我明白如果始終以全神貫注的叛軍作為戰鬥對象,那麼即使以我的實力,也難免會在密集的攻擊中受到傷害,積少成多,光是流血都足以讓我變得虛弱,然後被源源不斷的敵人淹沒。
也隻有像現在這樣,不斷從天而降,殺戮這些沒有防備的叛軍士兵,才能造成最大的殺傷。
可惜即便如此,我單人獨劍,能造成的傷害也依舊有限,每當我殺掉一波敵人的同時,就會有更多的敵人越過我身邊,向後方的戰陣覆壓上去!
而這個時候,就是我們這一方其他高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時候了。
我是第一個打破高手不對普通人出手的禁忌,放手殺人的人,而緊隨其後的,就是第四神捕。
這老家夥修煉的先天功,聽名字仿佛是道門的清淨衝虛的功法,其實本質上卻是不折不扣的戰陣殺伐武學。他在成就先天之後就屢遭挫折,雖然因禍得福,領悟了更加精深的武學道理,但也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
何況有了強大的武功,沒有弱雞的對手來襯托自己的威猛,那也是如錦衣夜行,沒有人看得到,打起來也不過癮。
正因為如此,看到我出手,他也當仁不讓地開始了衝陣的行動。一對鐵拳這時仿佛化作無常的勾魂索,一甩之下,就是大片的人像割草一樣被擊倒、滅殺。隻看那血雨紛飛中的背影,當真有種百無禁忌的大魔頭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