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療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當我初步穩定下傷勢的時候,我從石縫裏看出去的時候,發現日頭已經西斜,餘暉照射在飛簷勾欄的皇宮中,在湖麵上投射出無數光怪陸離的光影。
我沒有在第一時間就遊出去,而是伸出魚腸劍,以光滑的劍麵作為鏡子,觀察了一下外麵的情況。
在確定了沒有人埋伏之後,我還是謹慎地等到了日頭徹底落山,外麵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我才再一次潛伏到潭底,朝著一邊滿是灌木的湖岸上潛伏了過去。
有了這些灌木的掩護,我才能天衣無縫地完成一次完美的逃逸。
反正已經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也不在乎多這一會會兒了。
尤其是連續吃虧之後,我已經不敢再大意了,身上的傷勢也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小覷了天下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這世上的意外之所以稱之為意外,就在於它們本身就是無法意料的。這個我滿以為完美無缺的潛逃計劃,在第一環上就出現了破綻。
我因為不會遊泳,隻能像一隻螃蟹一樣,扒拉著湖底的石塊慢慢前進。
好在有大寶劍作為壓身之物,也不虞會突然浮上去暴露了行蹤。
事實上,我從小就一直認為,我學不會遊泳不是因為我的智商有問題,而是大寶劍應該要背了大半的鍋去。
我從湖底潛到岸邊的時候,外麵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隔著湖水的阻隔,看不清外麵的動靜。
不過因為湖邊的情況是早就觀察好的,我相信自己也不會這麼倒黴,就這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就在我要冒頭的地方,就會遇上人來。
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的巧,在出水的那一刹那,我因為逃出生天,心情稍微激動了一點,動靜略大。
結果下一刻,我突然聽到自己頭頂上響起,一陣受驚的輕呼,是個女人,聲音還非常耳熟。
然後還不等我想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猛然就聽到破風之聲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威脅感像天塌一樣覆蓋了下來!
臥槽!
我再也顧不得多想,拔出大寶劍往頭上一擋。
緊接著,隻聽咚的一聲,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轟入水底,剛剛才穩定下來的傷勢,又在這一記重擊的打壓下徹底爆發出來,背上的傷口迸裂,和我嘴裏噴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染紅了湖水。
交手的一刹那,我隱約還聽到一個瀟瀟的得意洋洋地大叫:
哼!曉月的垃圾,任憑你們奸猾似鬼,在水底都安置了埋伏,也依然逃不脫本姑娘的手段啊哈哈哈哈……咦,不對,剛剛那把劍,好眼熟啊!不好!艾瑪張劫,你等等,我這就來救你啊……
我在水下聽得又是一陣氣悶,隻是這時候,我因為傷勢爆發,已經徹底無力自救了。
在任由自己向著水底緩緩沉下去的時候,我聽到了瀟瀟驚慌失措跳入水中的聲音。
在被她拉住胳膊向上拖去的一刹那,我腦海隻回蕩著一個念頭:
媽的,千方百計跑到這裏,敵人沒打死我……卻差點被這丫頭給幹掉了,我他媽冤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