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似乎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是如此棘手的敵人,氣息感應中,他們的腳步一下子就慢了下來,看起來是打算放棄追殺大理寺卿,轉而認真對付起我們來。
如此,又等了好一會兒,從那樹叢背後,才走出三個奇形怪狀的人影來:
一個體形不比胖子稍小的中年婦女,大幾百斤的贅肉隨著她的動作一顛一顛,臉上滿是市井大媽的精明和潑辣;一個身形仿佛宛如七八歲小孩兒,卻長著滿臉絡腮胡、一身匪氣的肌肉侏儒;最後那個,卻是我們的熟人,曾經的烏家堡主,現在的曉月幹將,烏雲天。
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群包得跟粽子一樣的叛軍甲士,不過這些人倒是不用太在意了,一筆帶過就好。
我一看到烏雲天就笑了起來,說喲,能看到熟人真好。
烏雲天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完全沒有和我敘舊的意思,隻是忌憚地看了一眼那肌肉侏儒和胖大媽,像是在等他們先開口。
我被他這個動作搞得心中一緊,烏雲天的身手我知道,那是能和無心人魔在十萬大山中拚得兩敗俱傷的大高手。然而現在他卻對這兩個怪人表現得畢恭畢敬,對方的強悍程度可想而知。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也是曉月組織秘藏起來的秘密武器。
真倒黴,怎麼硬點子都被小爺我撞上了呢?
我在心裏哀歎著。
然後就聽到那個胖大媽說話了。
她一笑起來,肥肉顫抖,五官立刻就被擠成了幾條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
她說既然是熟人,小烏為什麼不上去打個招呼呢?畢竟今天說過話以後,以後可就看不到了啊。
她這話聽著客客氣氣,但話語裏透出來的殺氣,卻是讓我心中一陣凜然。聽她這意思,沒有意外的話,是打算在這裏和我們分出生死了。
我正在暗自警醒的時候,不吃虧的瀟瀟也跟著開口了,說不錯,諸位都是將死之人,本座也不是什麼小氣鬼,你們要是有什麼遺言就快點交代了吧。不複雜的話我們也能幫你們代辦了的。你說覺得呢?
肌肉侏儒嗬嗬一笑,說小姑娘伶牙俐齒,就是不知道待會兒被我打掉滿嘴大牙的時候,還說不說得出這種俏皮話來?
說著,他就從身後解下一對足有南瓜大小的流星錘來,錘體比他腦袋還大上不少,上麵尖刺宛然,一看就充滿了狂放的殺傷力,被拿在這麼一個小巧玲瓏的家夥手裏,還真是有點違和呢。
我們都把眼睛望向了烏雲天,他像是有些不適應地扭了扭脖子,然後才生硬地說道:
無非都是仇家,說再多也沒法化敵為友的。廢話個啥?
他這話一說,本來一直在和白發較勁的瀟瀟一著急,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快了
我連忙拉住她,別拔了,再拔就該禿了。
你才禿了呢!就你話多!
瀟瀟白了我一眼,嗔怪道。
不過話雖如此,她還是定了定神,安心應付起麵前的敵人來。
在確定大家都沒什麼要說的之後,她接過話茬說,那就打吧。
胖大媽狠狠一點頭,頸部的肉都跟著起了褶子:
打吧!
下一刻,我們雙方同時出手,重重地轟向了對方!
一言不合就翻臉!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