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一些時間,給小黑好好地洗了一個澡,身上的傷口也仔細包紮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師父和大師兄還是沒有出來,閉關的練功房也是大門緊閉,無奈,我隻能先自己做了飯菜,和小黑一起吃了。
正在洗碗的時候,大師兄突然來敲門,說這些事我來做吧,師父叫你過去。
我愣了一下,才說好。
不知道怎麼地,就這不到半天的功夫,大師兄給我的感覺就截然不同了:
如果說之前的他,就像暴露在人視線下的刀劍,鋒芒畢露,那麼現在就是找了一個劍鞘,把所有的殺氣都收斂了起來。
我看著這個樣子的他,忽然生出一股懷念的感覺。
記得在很久以前,他也是這個樣子的,那時候他雖然沒有很高深的武功,但是溫潤如玉,臉上永遠帶著一抹溫厚的笑容,是個異常稱職的兄長。
不過這些事我都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是自顧自地把碗往師兄手裏一塞,便去找師父了。
在門派的練功房裏,我看到了師父。
他正背對著大門口,望著牆上那個巨大的劍字出神,聽到我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說道:
來了?來了就把門關上,然後開始吧。
我按師父吩咐了做了,剛一站定,他卻突然回過頭來,盯著我警告道:
幺兒,拿出你全部的力量來對付為師,否則你真的會死的。
哈?
我楞了一下,心想不是說好了隻是練劍嗎?怎麼這麼正式?
下一刻,師父的氣息陡然變得無比雄渾,像一座傾塌的山巒一樣,對準我狠狠壓了下來!
唔!
我被他的氣勢壓得動作一滯,然後就看到一柄沉重漆黑的大劍,在我眼前迅速放大。
大劍落下的瞬間,我是真的感覺到了被毀滅的恐懼!
啊!
我猛地大喝一聲,強行掙脫了師父的氣勢束縛,抽出大寶劍,和他麵對麵地拚殺起來。
對,就是拚殺,不是比試,也不是切磋。
和在地底下那次不同,這一回師父沒有再壓製自己的境界,而是實打實地拿出了地級高手的力量在和我戰鬥,結果可想而知。
轉眼之間,我就被他攆得滿地亂滾。我甚至有一種感覺,就是如果我不出全力抵禦的話,那他的劍真的不會手下留情,而是會直接把我切碎掉的!
我嚇得哇哇怪叫,滿以為師傅會給我留下一點喘息的機會,然而他的臉上隻是閃過一絲不忍,就突然從重重劍光中飛起一腿。
這一招看似傳說中的黃狗撒尿,粗俗無比的同時又極之突兀,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一腳蹬在下巴上。
瞬間我隻覺得天旋地轉,滿嘴血腥味,倒飛出去,把練功房的大門都撞倒,嘩啦一聲摔落在外麵的院子裏。這時大師兄大概是剛剛洗完碗,一邊甩著手上的水,一邊走回來,被巨響驚動,一抬頭就看到我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立刻一臉錯愕地看著我:
這麼快就被揍飛了?
師父從練功房的門洞中一步步走出,臉色冷肅,顯然對我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
他眉毛一擰,說你這真不怕死?和地級天人對決,還敢不全力以赴?
我迷迷瞪瞪地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發悶的胸口,抱拳躬身,苦笑著說弟子不敢,隻是師父您老人家長得太麵善,看著您我實在凶狠不起來啊!
我這一通賠笑,師父卻是不為所動,沉吟了片刻,說原來是長相的問題嗎?
說完他轉身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裏。
我一臉大寫的懵逼,完全不知道他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