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雙麵夏娃(1 / 3)

“也許某天,我會拍一組裸體寫真,留給年輕的自己。這並不代表我認為當我老了就不性感,我希望我可以性感到死。”

在情人節前的一個晚上,我和阿朵約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見麵。我比她早到一會兒,為的是勘察地形。發現周遭都是打牌嬉鬧的人們,一個單間都沒給我們剩下。我致電給她說明情況,她在那邊粲然一樂:“在大廳裏采訪倒是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就怕聽不清楚聲音而已。等我吧,要來嘍!”這樣隨和的態度和這樣引人遐想的最後三個字,讓我在等待之餘,平添了幾分幸福。

Side A 刀疤朵:我看誰還敢說我像陳好!

“就算不被祝願/我閉上眼/哪怕墮落也算精彩。”

——阿朵《歎金蓮》

暖小團:哇~!你臉這麼小!上鏡肯定好看!

阿朵:可是我臉太鼓了,我想讓它平一點兒……

暖小團:聽我一句勸:哪兒平了都不好看。

阿朵:哈哈哈!

暖小團:傷恢複得還挺快。

阿朵:(指著臉)哪兒啊?這不還有疤痕呢嗎——

暖小團:已經看不大清了。

阿朵:從內到外縫合兩次還這樣兒呢!

暖小團:給我們講講,當時是怎麼一回事兒?

阿朵: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演出中途撞在了立柱上,血當時就出來了。

暖小團:你別這麼輕描淡寫的,受傷的一刹那你真不害怕?

阿朵:誰說的啊?我都要害怕死了,當時心裏一個勁兒地嘀咕:“不是磕到動脈上了吧?”“不至於死了吧?”

暖小團:那後來呢?

阿朵:後來我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下鏡子,發現牙齒磕壞了,在流血;嘴唇磕裂了,在流血;眉骨磕破了,在流血。在心裏粗略合計了一下,沒生命危險,還挺高興的。當時劇情正演到我的鏡頭,按照設計應該是周圍都暗下去,鎂光燈聚焦在我的身上聽我說台詞。我就一個勁兒地在跟所有工作人員打手勢:快點兒,亮燈啊!亮燈啊!演出還在繼續呢!

暖小團:周圍的人都被你嚇傻了吧?

阿朵:可不嘛!周圍的人都圍上來了,覺得發生了什麼驚天大事一樣,他們都認為我需要休息。後來好說歹說,終於讓劇目繼續下去了。

暖小團:真能逞強,據現場的觀眾說,他們都看到你在流血了!

阿朵:因為我當時正好穿了一件白色的戲服,血又一個勁兒地往下流。下一組鏡頭應該是其他演員在幫我擦眼淚,於是他們就借助這個機會,幫我把臉上的血跡擦掉。觀眾肯定是在想:沒錯兒,阿朵是在演一段兒苦情戲,但是這妝畫得也太慘了吧?哈哈哈……

暖小團:虧你還樂得出來?醫生要是說得留一道特別醜的疤怎麼辦?

阿朵:……嗯,醫生沒跟我這麼說。但是我想了一下,如果臉上真的會留疤的話,那我就在臉上紋一條龍,一閃一閃的。

暖小團:紋個月牙兒吧,那樣比較像水冰月或者是包公。

阿朵:嘿嘿,這就是上帝給我的美意。

暖小團:聽說,這次突然受傷讓你少收入100萬?

阿朵:呃……咱商量一下,這句在見刊的時候能不能寫成是:讓公司少收入100萬。

暖小團:行吧……以前總有人說你長得像陳好?

阿朵:哎喲,別人說像也就罷了,連我媽都說我倆長得像。撞衫可以有,也就得允許有撞臉的現象。

暖小團:哈……不過允許我問一個稍微矯情的問題:這道疤會開啟你的另外一段人生嗎?

阿朵:會啊,我開始回歸,做真正的自己。

暖小團:有傷疤的才是真正的你?

阿朵:是的,不光是我,每一個對藝術追求不離不棄的演員,每一個在舞台上把最光鮮的一麵獻給觀眾的藝人們,其實都會有你看不到甚至想不到的傷疤潛藏在內心。我不過是受了個傷,讓所有人知道我在舞台上的不易,實際上,更多的演員默默無聞,但是他們一路走來受到的傷害,要比我更重。所以,我的傷痕並不代表我一個人,而是解釋了這個職業的不易。比如之前的蕭亞軒、胡歌,現在的Selina和俞灝明,都不容易,我懂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