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池山雲霧繚繞,峰崖不見其形,林間,秋葉蕭瑟更添寂寥,葉尖水露欲滴輕顫,白霞曜日,山巒顛伏,遠遠望去,如日光裏扭曲的氣焰,神秘萬分,猶如人間仙境。
李時未一行人站在山腳的桑樹邊,地上淩亂的腳印顯示幾人已經來回走了半天,目光齊齊望向左見仁,山脈之間的大霧讓阻礙了幾人的視線,遠處風草搖曳,淡淡的黑影發出嘶嘶的嘯聲,隻見左見仁舉著羅盤,低頭冥思,他的羅盤在太陽下微微泛著銀光,精細的紋路更顯古樸。
張顏思不耐煩的一腳踹在左見仁的屁股上,不耐煩的望著他:“喂喂喂,都原地轉悠了一個小時了,你搞什麼鬼!”
左見仁往前一個趔趄,屁股朝天,吃了一嘴泥,無辜的睜著大眼睛哭訴:“姑奶奶啊,你看雲霧繚繞,天機紊亂,我需要細細斟酌,推算出路啊,李饒真乃奇人,以臥龍銜珠的山勢擺出的古陣法,生生不息,大陣依舊保持千年前的力量,哪裏那麼好進陣法!”擦擦嘴角的泥土,左見仁也不氣餒,從地上拿起掉落的羅盤,細心的用袖口抹幹淨上麵的泥土,繼續觀望。
羅盤上的指著來回擺動,好像感應到一縷氣機,左見仁指指右邊:“這邊,這邊,依山勢,陣法的入口應該在龍尾處,順著龍脈而上,才能尋到龍口”
“要這次再不對,你可給我小心點!”張顏思故意恐嚇道,小爪子虛空伸張,嚇的左見仁連連後退,轉身朝前麵跑去,含糊不清的喊道:“我去開路!”
才走幾百米,李時未突然停了下來,皺眉小聲對大夥說道:“後麵好像有人跟著我們,看來尋到這兒的不止我們啊!”他耳力異常靈敏,以前在山裏經常追擊野獸,輕易就發現了自己一夥被跟蹤。
右秀手裏把玩著三枚古錢幣,麵色有些擔憂:“這些人依靠自己的能力尋不到入口,於是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了,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哼!這好辦啊,看我的!”張顏思食指和中指在虛空畫符,隻見一道黃光順著手指在空氣中凝聚成奇怪的符號,張顏思伸手輕舞,符咒在空氣中閃動了下,一分為五,印在眾人身上,慢慢隱入衣服內,這才解釋:“這是隱匿符,可以短時間隱藏我們的氣機,不過我能力有限,虛空畫符隻能維持十分鍾,左見仁該你了!”
“啊!”聽到張顏思的話,左見仁滿是不情願的掏出五麵陣棋,激射在五角,形成特定的角度,白光凸顯,連成百道紋路,衝天而起,在白霧中幾人的身影慢慢消褪,一會兒跟隨在後麵的人們已經找到他們的蹤影。
胭脂神采四溢的環顧四周:“竟然是陣法!”這年頭懂陣法和符咒的太少了,沒想到左見仁雖然貌不驚人,實力卻也不俗。
左見仁卻沒停留下來,衣隨風動,幾麵陣旗拔地而起,圍在眾人身側飛速旋轉,他麵上露出幾滴虛汗,扯著嗓門大叫:“趕緊走,我堅持不了多久!”
擺脫了身後不明身份的尾隨著,左見仁的陣旗顫抖幾下,掉在地上,失去了作用,眾人身形重新出現在白霧裏,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噥道:“我隻是被拉來當勞動力的,沒想到還用了一次陣旗的靈力!虧大了啊!”心中絞痛,他還沒入五行,不能操控靈力灌輸進陣旗內,所有的陣旗都要放在靈氣濃鬱的寶地滋養,用一點少一點,又沒好處拿,一向摳門的他能不心疼嘛,看著張顏思不懷好意的笑容,不敢多說,隻有暗自流淚。
“現在該怎麼走?”胭脂眺望,卻依舊隻是白茫茫一片,瞧不出什麼來,於是回頭問坐在地上的左見仁。
“上次我來過這兒,以為隻是普通的墓穴,沒多在意,挖通了一百零八口銅棺中的一口,現在靈氣泄露了,觸發了大陣,隻有等午時陽光最烈的時候,從龍尾處進入大陣,不然很可能被靈氣入體,暴體而亡!”左見仁坐在地上沒打算起來了,從背後巨大的登山包裏掏出一大塊桌布,鋪上零食和飲料,招呼大家坐下。
看的大夥麵露黑線,這家夥是來度假的吧,整個大登山包內原以為是什麼寶貝,結果都是些旅行必備品,反正離午時還有一會,幾人席地而坐稍作休整,幾人席地而坐,討論著此行可能遇見的危險。
突然一道白影襲來,動作快如閃電,卻沒發出一絲聲響,李時未如果不是正好看見手表上的反光,也不會發現暗處襲擊自己的白影,猛的一低頭,白刃劃過,帶起幾縷發絲,鳴蟬劍出現在李時未手中,架在白影的脖子上:“不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