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沫但笑未語,隻是身體周邊愈發明亮的靈力,以及周邊鼓動的空氣告訴了他答案。
“哈哈,月神,你還是那麼無情啊!”骷髏有些古怪的笑了笑,身體瞬間扭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他手上的月芒吞吐著,漸漸淡去“此生,嗬嗬,有悔啊!”
張狂的笑震碎了壁畫,四周的牆粉簌簌落下。
月涼沫皺了皺眉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幾步。“你,這又是何必?”
骷髏停住笑,一步一步逼近月涼沫,冷靜而又癲狂的眼神,異樣的矛盾卻又詭異地和諧。
“何必?”骷髏搖了搖頭,手指指向月涼沫,“她是你的子輩吧……”
“你要做什麼?”月涼沫,或者說月神的臉色突然變化了,惡狠狠的瞪著骷髏,她在心裏默默發誓,如果他敢對她不利,那麼她拚著再次沉睡,也要救下月涼沫。
“何必呢……”骷髏看著月神眼底的戒備,有些嘲諷的說,幾乎一樣的話語,幾乎一樣的語氣,卻先後從兩個人口中說出,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即使是月神這般萬年的修養也險些支離破碎。
月神按住琴弦,並用靈力包裹住月涼沫尚有些柔嫩的手,隨時準備發起攻擊,擊斃這個骷髏。
“月神的冷漠無情,我已經領教了一次,月神還想讓我領教第二次麼?”骷髏不緊不慢的走到月神身側,按住月神的手,“何必呢?我何必呢……”
骷髏癡癡地看向月神,她依舊美如妖精,抑或說她如同妖精般美麗都是對她的褻瀆,可是,萬年前……
骷髏的遐思終究化作長長的一歎。
他看著曾經貌美如花的女子,和如今這個冷若冰霜的隻能在神降術裏的月神,曾經以她的風華絕代是否能想到今日的慘淡結局?
他心裏突然湧起的複雜滋味,讓他也不由黯然,也許,終究有一天,他也會這樣,也或許,比她更加淒慘……
萬年來,還有多少人記得當年的天驕人物,不過一代新人換舊人,連他的殺之領域,也變成別人的機遇之地,更何況那些無主之地呢。
“你的領域,怎麼變成……”察覺到骷髏漸漸消散的敵意,月神也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沒發現,我的狀態……”骷髏苦笑一聲,森森的白骨帶著斑駁的傷,甚至有幾處都有洞穿的痕跡。
月神皺了皺眉,手掌緊貼骷髏的身體,骷髏本欲掙紮,可是想起觸碰自己的女子是月神,也不由恍惚了片刻,然後在內心裏自嘲,自己究竟是有多傻,才會把命運一次又一次交給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手裏。
月神靜靜感受著骷髏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的洞穿上有三十處,其餘腐蝕的、烈火灼燒的不下千數。
“你”月神幾乎到唇邊的話又生生咽下,一絲一縷的憂傷覆蓋了眸子。
“不用看了,都是你們圍剿時留下的傷,甚至,手心上的便是你留下來的。你個該死的女人,算了,別裝了,你的無情,嗬嗬,不過看到你的憂傷也算值了吧,那作為回報。這些都歸你了,別再讓我看到你的眼淚,很醜。”骷髏強忍著心間的痛楚,看起漫不經心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