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沫愣了愣,然後,唇角帶起如釋重負的笑意,但是,她並沒有放鬆,菲爾熊是群居動物,如果,處理不好,那她隻有死路一條。
於是,她強打起精神,慢慢爬到菲爾熊屍體旁邊,從戒指中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一點點切割菲爾熊的屍體,然後,低頭喝了一點菲爾熊的血,如麝香般的氣息帶著一絲絲血腥味,卻如同神藥一樣讓月涼沫慢慢的有了一絲力氣,月涼沫慢慢的站了起來,手一揮將菲爾熊的屍體丟進空間戒指,然後用月光普照將空氣中濃鬱的味道一點點祛除幹淨。
她身體晃了晃,扶著樹,一步一步的離開這裏,走向景離在的地方,微微涼薄的風,吹開了月涼沫的頭發,也讓她的思緒漸漸紛飛……
凰舞,凰歌……
那是來自她母親的傳承,若非到了生死關頭,她不敢用,她怕母後的責備,責備她為什麼會愛墨寒這麼多年,為什麼還不為他們報仇,那是國仇家恨啊…她背負了那麼多,多到她隻想去逃避,她是多麼的不堪啊。
就這麼慢慢的走著,她終於看到了微弱的光。
"景離!"月涼沫衝景離喊道,景離急忙回過頭,"你去哪了?"景離沉著臉問道,眸中還有一絲尚來不及掩飾的擔憂。
自知理虧的月涼沫衝景離討好的笑了笑,拉住景離的手,輕輕晃著,"原諒我嘛~就這一次好不好?我…我迷路了啊。"月涼沫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實情說出來,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擔心景離太過擔心,畢竟,危機已經解決了,不是麼……
想到這,月涼沫堅定了不說的信念。
景離皺了皺眉頭,"這滿是血汙的衣服,也是因為迷路?嗯?你當我是孩子吧!"他沉下臉,平時溫和的語氣多了幾分尖銳。
她後退一步,想爭辯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如果,她拿出來菲爾熊的屍體,那麼,這一晚上,他和她就必定陷入戰鬥了,可是,不拿出來,看著景離的樣子,他是不可能相信她現在說的話的,她該怎麼辦?
月涼沫低下頭,什麼也沒說,隻是在袖子中的左手,緊緊的握成拳,直到指尖被摁出白色的痕跡。
"你,相信我麼?"月涼沫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你說呢?我相信你,你就拿著這樣一眼就可以揭破的謊言來挑戰我的信任?"景離眼中有了些許悲哀,他後退了一步。
"那,可不可以等我們出了森林,我再給你解釋?"月涼沫再次低下頭,她知道,這次的確是她的錯,隻是,她不想讓他擔心啊……
窺測天機,怎麼可能沒有代價?她不想讓他知道,她要付出怎樣沉重的代價,才能得到一絲機會,一絲可以與他做神仙眷侶的機會。
所以,她隻能撒謊,她以為,她會早回來的,可是…半路的危機,生與死的抉擇,她又怎麼能拖累他?
景離冷冷的看著她,"隨你。"冷冷的拋下兩個字之後,景離直接走到了篝火旁,把尚有些溫熱的肉,遞給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