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鍾夫人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鍾誌,完全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鍾誌看著武城的背影長歎一聲,趔趄著站起來,拉起老伴兒,道,“婉晴,我們走吧。”
兩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在雪地裏艱難的,往武城剛剛指的方向走去。
鍾立跟在身旁,小心的扶著鍾誌的手臂,“父親,這是怎麼一回事情?”而身後的家眷們,也有些不解的看著鍾誌,期待著他能給出一個答案來,最好是給大家一個希望。
鍾誌輕輕搖頭,望著前方白茫茫的雪地,道,“父親也不知道,咱們過去看看吧。”
一刻鍾之後,鍾誌等人,終於出現在了武城所說的地方。
前方,竟是一個小小的木屋。
看到他們過來之後,木屋裏有人走了出來,是一個一身灰色衣袍的中年大漢,手上拎著一把闊刀,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很沉。
大漢上前來,衝鍾誌抱拳,道,“鍾大人辛苦了。還請大人做好準備,我幫你將這腳鐐砍斷,把枷鎖拿下來。”
鍾誌按照他的指示擺好了姿勢,上上下下打量著那中年大漢,忍不住問一句,“請問閣下是哪一方的人?”一看這中年漢子的一舉一動,鍾誌就感覺他是江湖人士。
隱約間,他多少也能感覺出他是誰的人,但心裏卻不敢確定。
畢竟,他和逐月莊主,也隻是一麵之緣。
何況雲錦再聰明也不是神,哪能那麼精準的預計到今天他要被流放,還連路線都一清二楚?
不過那漢子,卻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一邊舉起闊刀砍斷了他的腳鐐,一邊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大人自然就知道我們是誰的人了。”
鍾誌沒有再問,任由他將枷鎖解開……
……
臘月三十兒。
凰錦黎穿過雪晟穀大大小小的亭台樓閣,看著周圍掛起來的紅燈籠和忙著貼對聯準備過年的紫萱紅袖等人,隻覺得一股暖意襲上心頭。
因為雪叟說,還需要帶一些常備的解毒靈藥,他要出去采藥,不然即便是去了皇宮也無計可施、
所以,凰錦黎的行程,就有耽擱下來。
這除夕,也隻能在雪晟穀過了。
“澐尊主呢?”她小心翼翼的在冰雪上移動著,仰著頭問正往樹上掛燈籠的紅袖。
紅袖冷不丁聽到這個聲音差點沒摔下來,扭頭道,“少穀主,你可嚇死屬下了……尊主大人好像在書房?”
“哦,那我過去看看。”凰錦黎嘿嘿的笑著,往書房那邊走去。
遠遠的,慕容澐就瞄到了那一抹青色的影子,她踮著腳尖往這邊張望的模樣兒,像極了一隻小獸,柔軟而可愛,讓他幾乎忘記了她還是炎凰那個嗜血的太子。
慕容澐放下毛筆,往門口走去,聲音涼涼的道,“徒兒什麼時候學會了偷窺?”
凰錦黎冷不丁被嚇一跳,訕訕的笑,“沒有,我隻是看看師尊在幹嘛……”心道,這個聲音可真好聽,像是清清涼涼的雪花落在了掌心裏一樣。
可,這個聲音依舊有些熟悉。
和君無影三分相似,隻是,君無影的聲音更加淡然一些,還帶著一絲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