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您就在這裏吧。”在生死麵前,帝王又如何?終究也隻是黃土一抔。
聽到自己有救,皇帝甚至,對雪叟用上了尊稱。
“多謝陛下。”雪叟也不客氣,就地坐下來。
玉嶸將一個大包裹遞上來,雪叟打開來,露出一大堆藥草。
凰錦黎拿了一個墊子給雪叟,“雪叟,您坐下吧,另外,您需要什麼,直說就是。”
“並不需要什麼,東西都是準備好了的,莊主之前吩咐過。”雪叟道。
“莊主?”皇帝有點疑惑。
凰錦黎扭頭,道,“是逐月山莊的莊主,這次多虧她了。”凰錦黎笑著,臉不紅心不跳的拍自己馬屁。
玉嶸嘴角抽了抽。
“朕聽聞逐月山莊亦正亦邪,不料皇兒竟是和逐月莊主交好。這些年,他們都說你無心皇位,三天兩頭不在宮中……”皇帝百感交集。
原本,他對此是十分不滿的,但是轉念又覺著,凰錦黎這樣未嚐也不是一種自保的方式。
畢竟他身中劇毒,皇宮早就被人把持,這種情況下,一個太向上的好太子,怕是活不長久。
隻是皇帝沒想到的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太子,沒有死在風巒和墨九卿的手上,而是,死在了君無邪的手上!
眼前這個千裏迢迢為他尋來神醫的人,早就不是他那個假兒子了。
其實凰錦黎也不解,為何太子本尊之前不請雪叟來給皇帝治病?
還是說,她還沒來得及這麼做?
不過過去的事情,多想也沒有什麼好處。
凰錦黎扭頭,對皇帝道,“父皇才四十多歲,正是春秋鼎盛時,皇兒希望父皇健健康康的。”
這話倒是沒有一點點虛假,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並不想將自己綁在皇位上。
皇帝聞言感動不已,老淚縱橫,竟是說不出話來。
凰錦黎見狀,不免又叮囑他,“父皇,雪叟是絕世名醫,這世上沒有他解不了的毒,您肯定會好起來的。隻不過,現在朝局紛亂,您怕是需要隱忍一陣子。”
“皇兒說的對,現在這皇宮,朕都分不清誰是誰的人……你放心吧,朕會病到今年年中。”
“嗯,皇兒會在這段時間,徹底攪渾這陌都的水,到時候,大家都動起來,誰是誰的人,就一目了然了。”凰錦黎清寒的眸子裏閃過一道利光,鋒芒乍現。
“皇兒,你……這些年是否一直在蟄伏?”其實,上次凰錦黎殺太醫的時候,皇上就已經開始懷疑了。
“就當是吧。”凰錦黎不知道說什麼好。
太子本尊雖然有個逐月山莊,但是她對朝局卻一頭霧水,根本談不上什麼蟄伏不蟄伏的。
與其說是蟄伏,還不如說是逃避。
皇帝聽了這話,以為凰錦黎自有打算,竟是沒有再多問什麼。
凰錦黎也不想將自己暴露太多,雖然心裏還有疑惑,但是也沒有問皇帝。
比起從別人口中聽到的故事,她跟相信自己的判斷。
皇帝有皇帝的遲疑,太子有太子的傲氣。
如此一來,剩下倒也隻是骨肉親情了。
雪叟折騰了大約一個時辰,這才將剩下的藥草收起來,遞上來兩個瓶子,“殿下,這白色瓶子裏的藥,可恢複生機;這藍色瓶子裏的藥,可恢複生育能力。兩者不可以同時吃,早上先蜂蜜水送服白色瓶子裏的丹藥,晚上用黃酒送服藍色瓶子裏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