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陛下。”墨九卿點頭,心裏有些複雜。
凰錦黎的話他無法反駁,但還是忍不住想起和容子歌在王府當中的衝突。
他轉身,將手遞給了東方咫。
東方咫愣了一下之後,把手遞了過去。
和東方咫的手相比,墨九卿的掌心又大又寬,握住他的時候,莫名給他一種難言的安全感。
扭頭又看了一眼凰錦黎,墨九卿帶著東方咫拔地而起,衝上了寒冰洞的頂部。
兩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外麵。
緊接著,八卦陣一陣轉動,又合上了。
這個八卦陣的生門看上去並不難打開,但實際上,卻蘊藏著恐怖的能量,要是沒有訣竅,光用蠻力,這世上還沒有人能夠衝出寒冰洞。
轉眼間,整個寒冰洞當中,隻剩下凰錦黎一人。
凰錦黎坐下來,吃著幹糧,喝了一點酒,不由有些想念慕容澐。
不過很快,她便又開始了入定——
隻有早點從這裏出去,才能盡快的見到他。
刻骨相思,不如切實行動。
為了有資格和他並肩,她的心有著足夠抵禦這酷寒的堅韌。
雪晟穀外麵,斷月崖邊上。
墨九卿和東方咫並肩而立,久久沒有動身。
“九……九卿,你是不是想起了五年前那些事情?”東方咫每次叫墨九卿的名字,都有些結巴,仿佛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
五年前,炎凰太子凰錦黎曾經在這裏遭到追殺,後來,是被皇帝的禁衛軍救回去的。
當時的事情他不曾親自見過,卻聽人說過一些。
後來,風巒始終都懷疑太子凰錦黎是女兒身,而他一隻不相信……
如今回頭再看那件事情,墨九卿才覺得,五年前開始,所有人就對凰錦黎的認知有了質的偏差。
或許,如果風巒不曾在斷月崖邊上對她動手,炎凰太子最後也隻會是憋死在炎凰皇宮的下場。
如果沒有斷月崖邊上那場慘案,凰錦黎就不會成為雪晟穀的弟子,也不會成為慕容澐的人,更不會有隻有的逐月山莊,以及樁樁件件。
所以,五年前,是凰錦黎涅槃重生之時……
隻是,墨九卿永遠也猜不到,數月前他和君無邪那場交易開始,君無邪闖入炎凰皇宮的那個夜晚,才是天下皆知的炎凰廢物太子涅槃重生的時刻!
如今的凰錦黎,早就不是曾經在墜下斷月崖那個人了。
墨九卿沉吟良久,這才道,“世事弄人,誰也不知道上天會給你安排一條什麼樣的路,讓你遇上什麼樣的人……”
所以,看可人生,需步步謹慎。
後半句話,墨九卿沒有說出來。
他轉身,道,“我們走吧。”
“我們要去哪裏?”東方咫有些茫然,關禁閉足足兩個多月,如今看著外麵漸漸複蘇的春色,他反倒有些茫然了。
王府還在嗎?
陌都還和以前一樣嗎?
炎凰的朝廷,還能容得下他們嗎?
一切,都是未知。
墨九卿沉默了很久很久,終究還是道,“我們去找容子歌。”
從哪裏跌倒了,就要從哪裏爬起來,這是凰錦黎教給他的道理,也是寒冰洞教給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