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影響到什麼?”蘇瑾言忍不住嗤笑一聲,“若真的不會影響到什麼,當初我母妃是如何去世的?”
“你!”順豐帝被他噎得一愣,臉色變幻莫測,似是惱羞成怒,又似有些羞愧。
蘇瑾言卻對此視若無睹,隻淡淡道:“兒臣沒有父皇那樣的能耐,可以嘴上對一個女人說著這個那個承諾,轉過身去又和其他女人花前月下,再者,要那麼多女人做什麼?讓她們來害我的孩子,害我愛的女人?”
順豐帝的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你恨我?你心裏一直在怨恨我是不是?”
蓮貴妃是受不了他的風流濫情鬱鬱而終的,而蘇瑾言自幼身子不好,幼時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完全就是個藥罐子,不知受了多少的罪,精心調養了十多年才終於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而這一切,都是拜順豐帝當年後宮裏的那些女人所賜,蓮貴妃在懷孕的時候無意中了幾次招,換做一般人,早就流掉了,也是蘇瑾言命夠硬。
這些順豐帝心裏都知道,所以他才愧疚,對蓮貴妃愧疚,對蘇瑾言愧疚,然而他卻一直不敢去深想,他們母子二人是否怨恨於他,或許也不是不明白,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蘇瑾言看著他,隻道:“兒臣不敢,兒臣隻是不希望自己深愛的女人有朝一日同樣踏上母妃的老路,所以這些年兒臣一直不願娶妻納妾,隻因……願得一心人罷了。”
“願得一心人……願得一心人……”恍然間,順豐帝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個女人臨終時的樣子。
她說,若有來生,隻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解決了?”董靜姝一見他立即迫不及待的問道。
蘇瑾言利索的上了馬車,坐到她的身邊自然的將她摟在懷裏,輕聲道:“你放心,這次一勞永逸。”
隻是想到方才那老頭子愧疚傷感的表情,蘇瑾言的心裏還是難免有些複雜,似是嘲諷又似是同情。
當年他母妃去世時他雖年紀還小,但也已經記事了,他很清楚的記得當時那男人悲傷痛苦的樣子,那種像是失去了一切的絕望。
那不是作假的,裝也裝不出,他很清楚,那個男人是真的很愛他的母妃。
可是就是這樣他才更加無法理解,既然愛她,為什麼卻又能忍心傷害她?
他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後悔了,但是他在那時起便下定了決心,以後一定不會給自己後悔的機會。
在遇見她以前的那些年他都堅持下來了,如今心愛的女人既已來到他的身邊,他們彼此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生活如此幸福美滿,他又有什麼理由半途而廢?
蘇瑾言暗自嗤笑一聲,其他女人哪裏比得上他女人的一根頭發絲?除非哪天他腦子壞掉了,才會放著這樣完美的小嬌妻不要,放著這樣幸福的生活不要,跑去為了那些不知所謂的女人作死。
第二天,宮裏就傳來了旨意,命闊別朝堂幾個月的昭親王重新回歸朝堂領了差事,甚至順豐帝竟還開始將他帶在身邊處理政務,連奏折都讓他批閱!
此舉毫無疑問是個再明顯不過的信號彈,一時間朝堂之上人心惶惶風起雲湧,除了蘇瑾言這一派的人以及保皇黨,其他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慌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