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是半空傳下的冷笑聲,過不了多久,我感覺頭疼好了一些,睜開眼睛時,卻是懵了,恍惚周遭光景瞬間變化,原本漆黑不見底的夜色變成了白天,溫暖的陽光灑在大地上。
我站在算半瞎家院子中,但沒有看到他人或者老齊他們,我推開了門,進了屋叫喊了幾人,也未有人應答。我一愣一愣地走出了院子,院外破敗的小村莊依舊存在,村中也不見任何一個村民。仿佛在我睜開眼後,之前一切不複存在。
我非常恐慌,連連敲響了幾家大門,但結果如同所料,一個應答的人也沒有。
算半瞎施法時,那段話仍舊回想在我的腦海中,第三聲千萬不要應答。我抱著腦袋想了好大一會,想起第三聲我沒有直接應答,但是間接性回了句話,這也算應答了麼?
我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想,依照算半瞎的說法,此刻我的天地人三魂脫離了身體,我低著頭看了看自己,長得和生前一個模樣,和生前最大的區別可能是現在走路像在飄,根本無需用力。
原來人死後是這個樣子。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隻能想辦法逆轉,老齊和算半瞎在上麵肯定會想辦法救我的。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無意間再次來到那片竹林。我在林中信步走了一會,忽然有種感覺,有人在背後監視著我!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回過頭去,除了成片的竹林外,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怔了下,一道人影閃了一閃,那頭光線正好被一棵大樹遮擋,一個瘦瘦的男孩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著一定是幻覺,趕忙揉了揉眼睛,當真一個小男孩呆在大樹下,看不清他的神情。
小男孩舉起手向我招了招,一下一下慢悠悠的,我看著心裏誌發悚,因為隔得比較遠,我倒是沒想著逃跑。
我們對望許久,期間小男孩一直不間斷朝我招手。看著看著,我忽然想起這個小男孩我見過,上次我和齊雨晴誤入竹林時,曾見過他。當時就感覺怪怪的,沒想到這時候竟然又看到他了。
小男孩見我沒有走過去的意思,倒是自己慢慢朝我走了來。
我吃了一驚,心道沒什麼好怕的,反正我已經死了。如此這般想著,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向對方飄了去。
小男孩走到我的跟前,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一會,然後朝竹林在的小溪指了指,意思相當明顯。
不過,我還是持著懷疑的態度站在原地。小男孩見我不動,伸出小手拉住我的衣袖,輕輕拉著我的衣袖,在前麵帶路。
這次我沒有再拒絕他,跟隨著他的腳步往溪邊走去。
陽光正好,溫柔的灑在竹林,點點破碎的陽光落在地上,這是一個安靜而又舒閑的午後,別提有多愜意了。
到了溪邊,一個中年婦人背對著坐在一塊大石上。
我心想她肯定是這小男孩的親人了。難怪他一直要我到溪邊。
小男孩看到婦人放開了我的衣袖,小跑到婦人身邊,然後在婦人耳朵邊像是低低說了幾句話。
我在心裏疑惑了下,敢情小男孩不是啞巴?
我不禁搖了搖頭,正好婦人這時回過了頭,看樣子年紀不過四十歲,頭頂包紮著一塊青色布襟,一副徐娘半老的樣子,愣愣看著我。
我呆呆一笑,走到他們身邊,道:“你好,我無意走到竹林,看到你家孩子被帶過來的。”
婦人看著我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好像不是這裏的人?”
“這裏?”我愣了一愣,還未回答她的話,婦人擺了擺手,示意不必解釋。
“你不是村子裏的人,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婦人輕輕問道,語氣非常緩和。
我麵色一滯,在沒探清楚對方的底細,我還是如實回答,道:“是村長帶過我一次到這裏。”
“村長?”
“是的,村長帶我來找神婆的,但是神婆不在家。”我回答著,心中卻是非常疑惑,對方是誰?
婦人很認真地看了我兩眼,說道:“既然是村長帶你來的,你可否把事情來因述說一遍?”
看著對方很認真的樣子,我在心裏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
“是這樣的,”我清了清嗓子,慢慢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婦人始終皺著眉頭,當我說到算半瞎為我施法時,她阻止了我,說道:“不用說了,下麵的事情我都能猜到了,難怪我剛剛看到你時,就覺得非常奇怪,你身上散發著一種活人的氣息,也就是說你陽氣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