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芝玲躺在簡陋的床榻上,她依舊沒有清醒過來。太陽懸掛在中天之上,不過這懸崖之下,深淵之內的光線,依舊不是那麼的明亮。
老婦人站在冷芝玲的床榻前,伸出手來摸索著她有些滑膩膩的臉頰,眼眸裏麵,不知道閃爍著怎樣的情緒。微微的風吹動了茅草屋,有一股淡淡的草藥的味道在空氣裏麵傳播著。
不知道過去多少時間,冷芝玲從沉沉的睡夢裏麵清醒了過來。在昏迷的這一段時間裏麵,她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夢,如果不是醒過來,她在潛意識裏麵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去了陰曹地府,從此和這個世界天人相隔。睜開眼睛,看到那簡陋的屋頂或,冷芝玲的眼眸微微收縮。
麵前的情景,和睡夢裏麵充滿了冤魂的地獄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這不是地獄,那麼這就是人間。一瞬間,她恍惚知道自己並沒有死,不過臉上卻沒有任何劫後餘生的喜悅感覺。
她的眼眸微微亮起來,借助著昏暗的光線,她就看到了在她的床榻前麵,有一個帶著麵紗的老婦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
冷芝玲看向那老婦人的時候,那老婦人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她的臉頰上,看到昏睡的少女醒過來,這老婦人的眼眸裏麵,露出來一抹喜悅。
“你醒了!”
老婦人看向冷芝玲低聲說道。
“這裏是什麼地方?”
冷芝玲看著老婦人,又看著周圍的環境,她的眼眸裏麵都是困惑。按照常理來看的話,從那麼高的地方跌落下來,掉落到懸崖深處,她是決然不可能活下去的。可是現在,她真真切切的活著,因為她能夠感覺到胸口處,那撕心裂肺的傷痛,還有就是包裹在胸衣上的藥草正在發揮著作用。
她沒有死,那麼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座深淵!”
老婦人看著冷芝玲,眼眸裏麵一片寂靜,就好像沒有任何情緒一樣。“這是冷傲山腳下的一座深淵,這裏深深的陷入到地麵之下,以前是一個大的深潭,後來潭水不知道什麼原因幹涸了,這裏就成為了一座深淵。我掉落到這裏已經十幾年了,一直想要從這裏出去,但是卻一直都出不去!”
“前輩是誰?”
冷芝玲看向那老婦人,眼眸微微有些情緒波動,她的眼睛盯著老婦人的臉頰,那老婦人的臉上蒙著一塊黑紗,不過從那黑紗上隱約還是能夠看到一抹輪廓的。在冷芝玲看來,這老婦人的眼神是那麼的熟悉,似乎在那裏看到過這老婦人一般。
“我叫木梨花!”
老婦人淡淡道。
木梨花!!
聽到這個名字,冷芝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木梨花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土鱉,不過對於冷芝玲來說,這個名字卻好像是一條吸鐵石一樣。
木梨花,便是她娘親的名字。
麵前這個老婦人,便是她的娘親木梨花!
“我是冷芝玲!”
看著麵前的老婦人,冷芝玲的眼眶裏麵都是淚水,鹹鹹味道的淚水浸泡到她臉頰上的傷口處,傷口處隱約有些作痛。不過和這個巨大的驚喜比較起來,這點傷痛又算得上什麼呢。
“你真是我的女兒?”
聽到冷芝玲的話,那老婦人的臉上也是略出來無限的驚喜。這冷芝玲便是她的女兒,而冷雨寒便是她的兒子,木梨花便是冷傲山莊的夫人。
花蓮鳳是冷傲山莊的夫人這件事情天下人盡數都知道。不過在花蓮鳳之前,冷傲山莊正牌夫人一直都是木梨花。隻不過在十幾年前,木梨花突然間下落不明,冷無情派遣了山莊裏麵的高手在江湖裏麵多方查探,也沒有找到木梨花的下落。木梨花失蹤十年以後,冷無情這才將花蓮鳳扶成為是正牌的夫人。
“娘親!”
確定了麵前的老婦人就是自己的娘親木梨花,冷芝玲嚎啕一聲,向著木梨花撲過去。母女兩人相見,自然是抱頭痛哭。
哭泣了一陣子,木梨花和冷芝玲兩個人這在停止下來哭泣的聲音。
木梨花的手,伸出來摩挲著冷芝玲臉頰上的傷痕,柔聲道,“好孩子,不要哭泣了,告訴娘親,冷傲山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臉頰又如何會受傷的?”
“冷傲山莊已經沒有了!”
冷芝玲想起來戰死的父親冷無情和冷傲山莊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悲戚道。“一年多以前,冷傲山莊忽然遭到了神秘高手的襲擊,整個山莊都被屠殺殆盡。便是父親大人,也倒在了血泊當中。等我和哥哥回去的時候,父親大人已經不行了。”
“雨寒怎麼樣了?”
聽到冷芝玲的話,木梨花猛然想起來冷雨寒,急切的問道。
“哥哥他···”
冷芝玲遲疑了一下,她墮落下來這深淵的時候,哥哥冷雨寒的處境很危險。不過那蔡文庭明顯是為了奪取禁地裏麵的武功秘籍,在沒有達到目的的時候,不可能傷害到她的哥哥。
或許,現在她哥哥冷雨寒沒有性命之憂。
“雨寒怎麼樣了?!”
木梨花悲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