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與死亡隻有幾米的距離,藍彥希的目光中遍布恐懼,這倒不是他畏懼死亡,而是膽怯那岩漿灼身的痛苦,想到臨死前的所要遭受的痛苦,藍彥希竟不寒而栗。
由於太過緊張,藍彥希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掌心中沁出大把的熱汗,汗液凝聚在指關節上,一滴一滴掉落在青石板上,飛濺開來!
反觀老瞎子則要鎮定的多,歲月淬煉出了他的心性,練就了一顆臨危不懼且從容淡定的磐石之心。
老瞎子麵對著青銅門,伸手上下撫摸著,好像是在愛撫一件心愛之物,神態與之前判若兩人,既有迷色,更有一種久違了的熟稔在其中。
“您怎麼了?”藍彥希還以為老瞎子這是嚇傻了,心裏便忍不住腹誹:“一把年紀了,怎麼心性比我還差?居然嚇得呆若木雞。”
藍彥希的想法隻有他自己知道,但他也不曾說出來,因為岩漿倒灌的聲勢愈發猛烈了,用一句詩來形容——飛流直下三千尺!
然而此飛流非彼飛流,人家那是瀑布泉水,被卷進去,隻要會遊泳,頂多隻會濕身,而這是溫度高達幾千度的岩漿,一旦被卷進去,那就沒命了,連渣都不會剩下哪怕一丁點。
窮途末路之際,如果心中還充滿了恐懼,在這種情況下,人通常會有兩種狀態,一是發瘋,就像此刻一樣,擺在藍彥希麵前的有兩種死亡方式。
要麼衝向岩漿,來個一了百了,免得擔驚受怕,再一種情況就是極端的冷靜,找個僻靜之處,閉上眼睛等死。
藍彥希明顯就是後一種狀態,雖然畏懼,但心中卻抱有一絲僥幸,畢竟老瞎子還沒有失控,即使要死,也要死在老瞎子後頭。
心裏有如此想法,藍彥希索性一轉身,朝青銅門一側的牆邊走去,撩起褲腿忘門邊坐了下去,背靠著青銅門,目光凝視著前方洶湧而來的岩漿,眼球中倒映著不斷放大的小火苗。
炙熱的氣息熏得藍彥希汗流浹背,額頭上也是一樣,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掉落在地麵上。
藍彥希下意識的伸手擦了擦汗,然後把手抹在褲腿上,接著又抬起胳膊抖動衣領,想要驅散燥熱的感覺,誰知這一抖之下,胳膊肘竟撞在了一側的石壁上。
石壁上是整塊的青色方磚,一撞之下,方磚嘎嘣一聲,像是斷裂了似得,發出了脆響,緊接著,就見方磚縮進了牆壁內。
這一幕驚呆了藍彥希,嚇了他一大跳,蹭一下就竄了起來,與此同時,就聽通道內傳來了哢哢哢的機括聲,像是無數發條在同時轉動的動靜一樣。
老瞎子同樣嚇得不輕,猛然轉身間大叫了一聲:“趴下!”
聽見叫聲,藍彥希腦中一片漿糊,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噗通一聲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兩邊的石壁上的大青磚都翻轉了過來,從中湧出了無數流沙,瞬間就把前半截通道給掩埋了,洶湧而來的岩漿,好似被一道大閘門給從中切斷了一樣,分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