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平口中的人,果然正如葉衾寒所料,是猴無影。猴無影一直隱匿在會場中,同南宮平帶的隨同參雜在一起,沒有被他人發現。
這時聽到南宮平的話,嗖的穿出來,指著呂名桀破口大罵:“你個老匹夫,你幹的那些欺師滅祖的勾當,真的以為能瞞過所有人嗎?”
猴無影這突兀來的話語,讓台下更是炸翻了天。呂名桀凝視南宮平,默然不語。
猴無影轉了個身,大聲道:“呂名桀這個老匹夫,不僅害死了自己的師父,還親手殺了張一鳴的父親張定逸。”
弑殺同門就是大罪,何況還殺了自己的師父,猴無影說出這幾句話,全場如死一般寂靜。過了一會兒,眾人才轟然爆發出一陣唏噓,這次屠魔會,顯然成了華山派爆出醜事的平台。
張青蕪逼視呂名桀:“師公,猴無影說的可是真?”
身後的褚禮鞍和李誌祥已經擋在張青蕪身前,以防呂名桀對張青蕪不利,顯然兩人也相信了猴無影的話。
呂名桀大笑三聲,震得在場之人肉跳心驚,紛紛住了嘴。這時呂名桀才緩緩道:“一個以偷盜為生的人,竟然能堂而皇之的混在南宮家中,這種人說的話南宮公子竟然還相信。當著天下人的麵,南宮公子還不怕被人恥笑嗎。”
南宮平爽朗一笑:“南宮家向來不會以身份褒貶任何人,我們隻相信事實。猴無影如果真的是在血口噴人,那麼呂長老為何又抓了他年邁的老母呢?”
呂名桀麵色開始微變。南宮平繼續道:“如果不是怕猴無影亂說的話,呂長老您會派出烏衣門和華山弟子去找一個老人嗎?”
南宮平所知的事,出乎了葉衾寒意料。葉衾寒不想與他們進行口舌之爭,是以就盯著台下的莫夕顏,她也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和良若風。莫夕顏身後的徐荊,一直怒視著葉衾寒,葉衾寒也渾不在意,他感覺的到,徐荊和自己之間還會有一場決戰。
自古以來,仇恨大多都是以雙方中一方的生命終結為一個段落,然後子子孫孫代代相傳,直至時間將仇恨淡化。
呂名桀臉上隱隱現出墨綠之氣,陰森森道:“南宮平,你知道的事還真不少。”
呂名桀這句話,也就相當於承認了自己和烏衣門有關聯。
“你以為我讓你召開這屠魔會,就料不到你有這招嗎?”呂名桀這句話是對張青蕪說的,接著轉而朗聲道:“在場的人聽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十萬華山弟子已經全都歸我號令,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攻上山來,讓這裏血流成河。”
華山十萬弟子,乃是華山派的征戰隊伍,由三名征戰長老統率,那三名長老分別為白鶴軒,盧興池和溫弘毅。這十萬人,乃是華山派的中流砥柱。此話一出,聞者無不變色,想著來看熱鬧的人,現在都擔心自己命會丟在這裏。
張青蕪怒道:“你這樣的反應,可算是承認了猴無影對你指認?你當真殺害了我祖父和師祖?”
呂名桀抬頭看了看天,道:“是又怎樣?你可別忘了,我能助你當上掌門,也能立馬讓你去跟你的父親,祖父還有師祖地下團圓。”
呂名桀直接承認,也說明他有恃無恐。
李誌祥和褚禮鞍麵麵相覷,憤然道:“師叔,你竟當真做出了這樣的事。”
呂名桀仰天長笑良久,道:“我做過什麼,還輪不到你們兩個臭小子來指責。白鶴軒,盧興池,溫弘毅何在?”
“在!”
這一字明顯是由數萬人齊聲喊出來的,震徹天地,地動山搖。
廣場的西北角的人群被驅逐到兩旁,中間被騰開一條七尺寬的道路。三人一排的隊伍整齊劃一的走向高台,約有九百餘人。為首三人,都是四十歲左右,身披銀白色鎧甲,腰懸長刀,昂首闊步,顯得盛氣淩人。中間的人膚色偏白,一個鷹鉤鼻,顯得頗為幹練,他就是盧興池。右邊的圓臉微須是溫弘毅,左邊的方臉長髯就是白鶴軒。
這一行人走到高台下,齊齊跪拜而下,眾口一聲道:“十萬弟子已經將這裏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