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是儀態萬方地從管狐背上躍下。
辰偌見了我原本蒼白如紙的臉頰飛上一抹紅雲,忙又偏過頭去,我猜想他可能是沒臉見我,畢竟曾想除去我。
沂南挑著那雙桃花眼掠過我,徑直投向了是風。
沂南身旁站著那名女子我卻是從未見過的。
那女子身著素黃武士服,腰束花藍色寬腰帶,一雙眼眸宛若朝華,配上細長入鬢的柳葉彎眉,吹彈可破的肌膚,確有沉魚落雁之容。
一陣涼風刮過,吹得她的衣衫貼體往後飄拂,她伸出酥手撥弄了一下胸前的衣衫。
我隨著她的動作看去,便見她胸前的那對玉兔繃緊了衣衫,呼之欲出。
那女子見我死死地盯著她的胸前,也掃了我如若平地的胸前一眼,禁不住嬌笑一聲,櫻唇輕啟道:“這位便是小篆吧。我是湯音,是沂、南、的、人、喲。”
我驚得張大了嘴巴,沂南忙道:“湯音你莫要耍她,她人蠢鈍之極,定會當真。”
沂南又轉過頭對我道:“你這賤婢數日不見腦子怎地愈發愚鈍了?湯音隻是在我情報屋做事。”
我自然不會相信湯音的話,就沂南這個毒舌男怎麼配得上人家?!我吃驚那是因為我看到一隻蟲子掉到了神藥麵前,神藥居然若無其事的撿起來扔進了嘴裏。
我知道神藥不挑食,確切的說是對食物完全沒品位,但她至於饑不擇食到這個地步嗎?
我覺得這可能都是我造的孽,明明說好是帶她出來見見世麵,我怎麼能言而無信呢?對別人也就無所謂了,這可是神藥!
難道就因為她屢次明目張膽地搶奪我的食物?又或者是她對我慘遭欺淩熟視無睹,乃至鼓掌歡呼?這麼一想,我又覺得方才的自省簡直太多餘。
我正深思著,莫如是一腳踹飛了我,對是風道:“是風,我這次來是有要事與你商量。江湖上發生的事,想必你也說了吧。銀實鍾既是你長門的人,作為長門門主,你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是風舍下打磨石桌的大業,對眾人道:“那大家就請隨我進房商談吧。”
辰偌紅著臉扶起我,低低地喚了我一聲“小篆”,便匆匆跟著他們進了大堂。
我思索了一下,覺得他可能是見我如今已脫離封魔教對他再無威脅,想要跟我和解。
我當然是大人有大量,就不計較他以前對我的歹心了,少一個敵人我心情大好,也就原諒了莫如是剛才的無理,扯著神藥也跟了進去。
“你可知那夜銀實鍾趁亂盜走了何物?”不待是風的回答,莫如是便接著道,“是混陽功。”
是風捂嘴驚道:“混陽功?難道就是尚天道人自創的那套混陽功?!”
莫如是點點頭,對是風的反應很是滿意,又道:“這勢必將是整個武林的災難。”
“散布謠言,組織江湖人士攻進南風堂,再趁亂盜書。這事僅憑銀實鍾一人是做不來的,背後指使之人你們可知道?”是風蹙了蹙眉,問道。
“當然,這幕後之人就是我封魔教的原左護法郭震天。”莫如是道。
“郭震天?!!不是說他死了嗎?”我忙插嘴問道。
沂南不滿地瞥了我一眼,想是在責備我的突然發問。
我不怪他,在他眼裏我肯定還是以前莫如是身後那個唯唯諾諾的丫鬟,身份卑賤,哪有我說話的份兒?可如今我已脫離苦海,自然該慈悲為懷,那個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沂南對是風解釋道:“當日我情報屋被毀,我就懷疑是郭震天所為。雖聽如是說起他已過世,但怕他是炸死還是多留了個心眼,讓湯音在暗中調查一番。沒想到倒還真讓我查出來了。”
沂南說著輕打了一個嗬欠,似是有些疲憊。
湯音見狀,接了沂南的話繼續道:“我收到沂南的密旨便派人四處打探有關郭震天的事情,命他們無論巨細均要向我稟報。大約過了七八天,我便聽聞了一件怪事,在一年半前,郭震天撤換府內所有的侍衛奴仆。我覺得事有蹊蹺,便親自動身前去打探,竟發現---”
湯音忽地一頓,美目流盼,覺得吊足了大家的胃口,狐媚一笑勾得我心猛顫了好幾下。
我慌忙環顧一周,發現其他人居然都神色自若絲毫不為所動,頓時心生慚愧,決定向她胸口狠狠地多瞅了幾眼來懲罰自己,好讓自己噴血而亡。
湯音緩緩道:“那些被他換掉的仆人侍衛連同他們的家人竟都被殺害了。此事牽扯的人眾多,我不相信郭震天會做的不留一絲痕跡,便又細細追查那些侍衛奴仆極其家人,看是否會有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