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道險惡(1 / 2)

遠遠望去,群群山巒重疊,冉冉升起的太陽發出刺眼金光卻也漫散不到山林的角落裏,而懷著遠大夢想的人會尋著光眼,一直追逐著光的方向!

位於骨脊山脈最外圍的一片盆地上,有著唯一一個通向城鎮的車站,枯山車站。

此時在車站前正有著數十個等候的人,他們無一例外全是身著簡樸衣服的山裏人,一部分人臉上有著興奮的笑顏也有一部分人臉麵布滿悲哀,即將去向遠方的他們心中有著期待也有著恐懼…

揚著響徹山間的鳴笛聲,一輛拖著三節車廂的陳舊火車緩緩駛來,不過在經過枯山車站時並沒有停留,因為什麼呢?(因為火車不可能原地拐彎啊o(≧v≦)o~~笨)因為每來一趟這貧困山地裏都是需要一筆不低的花費,而掙著這山裏人手中的碎銀子也賺不了多少,於是聰明的經商者直接免了這些人的坐車錢,開始轉向對山裏豐富的礦產資源下手。

火車每次進山時先繞過前山頭進到後山腳的礦洞裏裝下一節車廂的礦石後才轉回去,而沒有多大本事的山裏人也能忍受著,隨著這班一心隻想謀取利益的人肆意開挖山中礦產。

在忍著烈日烘烤的等車站望了一個小時後,噴著熏黑煙氣的火車徐徐開來,幾十人爭先恐後的奔上車廂,搶著擺放自己的行李和坐的位置,在人群最後的一個少年看得嘴上惹起笑角:“隻會掙著搶這些小利,也難怪了…”

在悶熱的車廂裏,每個人的臉色都不算是太好,一些竊聲竊語在幾個小角落裏發出,因為柳泉有著超出尋常人的聽力,聽著傳進耳朵的話語也是有點無奈,本來隨意的心情也變得有點沉重下來。

“這趟車隻是到下一個站就停了,到時候我們下車要好聲語氣的跟那些管理員們問哪裏有工作,知道嗎?”“嗯!”

“這次山裏起大風弄得家裏屋塌了,爸媽年歲大了寄住在二伯那,我們哥倆出去後要快點掙到錢送回去!不可以讓爸媽受那家人的氣。”“是的大哥!”

“嗚嗚~田裏的活我做的太糟比不上幾個哥哥,護著我的爺爺前不久也…幾個哥姐把我趕了出來,以後要咋辦啊?”

這些人也同樣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他們的未來沒有太多光亮…

柳泉進入車廂後也沒有去找座位坐下,他停在了剛進門的地方,這裏還有著空餘的地方而且很少人會過來,可以安靜的自己一個人站著,等到下車時也不用擠進人群裏拚的頭暈,車門上的小窗口可以看到外麵快速閃到後方的景色,翠綠的山,翠綠的樹,發青的石頭…通透的綠然景物顯得單調無趣,而隻有那遙遠天空是截然不同的藍白色,隻有脫離普通事物,到達常人無法觸及的地步才會變得高大起來,得到屬於自己的光彩。

隨著火車發動了一段時間,車裏氣氛也不像一開始那麼冷調了,幾個婦人拿出自己帶出來的蘋果分給坐在對麵的人,圍在一桌的男漢拿出酒倒進幾個小杯子喝了起來,嘴裏有說有笑地談論,在為這次相遇慶祝著。

在略帶喜慶氛圍的車廂裏,柳泉無意間留意到一個與此時氣氛不太融洽的女孩,身邊的人都在聊天隻有她神情黯然,從上車後也沒聽到她說過一句話,她坐在第一排,而柳泉站著的地方是車門前的位置,向著車廂裏一看就可以直直見到女孩。

她身上穿著與其他山裏人相比潔淨許多的布衣短褲,在柳泉細細一陣打量後,女孩的身形與在書中讀到的描繪基本無異:苗條的細腰加上長直的美腿,柳眉下一雙流光閃閃的大眼,盡管被外飾成一個醜女娃子,但實則佳人也。

這樣的女孩要離開山裏走的路一定比其他人要苦的多,就連離開這群山前也要先偽裝好自己,臉上的灰土應該是提前抹好的,帶著碎粒土泥的散亂長發被紮成了麻花狀,露出的細腿上有一兩條小疤痕,這在柳泉看來,應該是前不久才落下的,這樣的開頭路對於眼中的柔弱女孩來說,的確是苦了點。

“小妹妹,要喝酒嗎?”坐在對麵座位的一個大叔拿著一杯酒放在女孩麵前,見他已經是一臉紅皮的模樣應該是喝醉了。

“不用,謝謝。”女孩開口回絕的很幹脆,而聲音也如同柳泉猜想的一樣,帶著柔柔的可憐味道。

正在那個大叔準備繼續叫女孩喝酒的時候,他旁邊的幾個大漢出手攔住他,像是有點慌慮的將那個大叔拉進最裏邊的座位,幾人間的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冷調下來,然後趴在一起像是在討論著什麼。

坐在隔壁桌的幾個中年男女對著突然間變得古怪起來的大漢發出疑惑的眼神,不過見到圍在一起的幾個大漢好像已經睡著的樣子也懶得理會了,隻有站在沒人注意的車廂門後麵的柳泉臉上露著笑意…

嗑磁…嗑磁…

越發靠近車站的鐵軌遠方傳來火車輪軸行駛的噪響聲,一列外表漆黑,表皮有些掉色的陳舊火車顯露在眾人眼中,在即將到站前,正在登車口準備上車的乘客不約而同的退開了一段距離。

“呼!終於到了。”輕鬆地呼出一口氣,隨著柳泉的一句話,兩節車廂上吵鬧的跳出人來,人群中大部分人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向離自己最近的工作人員問著幾乎一樣的問題:“哪裏有錢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