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鳳凰涅?? 楚天有情(1 / 3)

天林知道哥哥已經無力回天了,放下天武的身體,緩緩起身,握緊手中的劍,對李傲放道:“人皇,聽說你的劍法不錯,就讓我來領教你的皇天劍法。”話音未落,劍已來到了李傲放的胸前,李傲放疾退,悲著氣盛,避其鋒芒,劍追,又退。

李傲放已經退到柱子,劍勢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李傲放淩空一躍,縱上房梁,天林的劍刺透柱子,又瞬間抽出,反身迎敵。兩人你進我退,你來我往,纏鬥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兩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分上下。

同樣山莊外的場麵也格外慘烈,天情一個人在路上走著麼,回家的方向,回家本應該是喜悅的,可是天情臉上一臉的悲傷。本來除夕夜,應該是高興的氣氛,可是天情的表情像是死了人一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死人的模樣,麵目無光,眼神寂滅,仿佛全家死絕了一樣。天情一個人在路上走著,眼前就是天劍山莊了,但是對於天劍山莊門口的異樣,天情好像完全看不見似的,地上的屍體在他眼中根本視而不見,院落的廝殺仿佛和他無關,天地間他隻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本來正在打掃戰場的君傲堂弟子,突然間見天情走了進來,看他的表情仿佛就是個死人,表情極冷,冷得令人害怕,把這些刀口舔血的漢子嚇了一跳,但是旋即,他們便包圍住了天情,一個黑衣頭領模樣的人說:“無論是誰,一律格殺勿論。”二十個人迅速圍住了天情,但是天情卻沒有看他們,突然天情死人一樣的表情變了,變得非常非常傷心難過,眉宇間的哀愁像是三生三世都化解不了的難過,君傲堂二十柄刀劍一齊刺向、砍向天情,眼看天情就要被砍成肉醬,但是天情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動了,他的表情像是有無盡的怒,但是卻有比怒還多千倍的難過,教人看了都忍不住想這個年輕人是經曆了怎樣的痛苦,才有這樣生不如死的難過?

天情一出刀,所有的危機便解除了,當場有九名劍手倒飛出去,其他十一名劍手已經紛紛後退,眼中的恐懼還未消退,他們已經向後退了,仿佛剛才和他們戰鬥的不是個人,是個魔物一般。但是他們已經退不了了。天情的眼睛已經全黑了,暗無天日,臉上的難過更加勝了,但是在其他人來看,這不是難過,這是死神的臉,十一名劍手還沒有逃出去,就已經被天情一刀全部腰斬了。這一刀何其殘忍,這一刀何其霸道,這一刀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震懾住了,但是惡夢還沒有完。

天情像是瘋了一樣,刀法亂不成章,但是卻是無人能擋,那樣淩亂張狂的刀法,那樣冰冷決絕的刀意,那樣嗜血的刀,誰都不敢抑其鋒芒,因為碰上了那樣的刀光,就隻有一個死字而已。天情仿佛要發泄盡胸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悲傷難過、所有的冰冷、一時間院落內仿佛下過雪,結過冰一樣的冰冷,殺氣彌漫,令人畏懼。

天情的胸臆充滿了無盡的難過和悲傷,他要通過他的刀將這些東西全部發泄出來,於是他發了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迷失了自我。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刀的奴隸了,已經不是他在馭刀了,仿佛是刀在馭他。刀光大勝,血光大勝,遠遠看去,天情像個瘋子一樣,胡亂地揮著刀,但是卻無人能夠抑其鋒芒,整個院落成為了一個修羅場,刀到之處,血肉飛揚,到處都是斷臂殘肢,隻要是被刀光靠近了,逃都逃不了,刀仿佛成了魔,追著你到死為止。滿地的屍體,血肉橫飛,地上都快血流成河了,但是天情還是在殺,他已經失去理智了,仿佛隻有殺才能讓恢複正常,也仿佛隻有殺戮才能讓他不那麼難過。本來幾乎滿院子都是軍傲堂的人,現在快成了滿院的屍體,這些到頭舔血的漢子,雖然殺人雖多,見的人也多,但是像這樣殘忍凶狠的人還是第一次見,看見天情身上濺滿了血,亂發覆麵,那仿佛就是個魔,讓人看了膽顫心驚,看了教人作嘔,甚至已經有人捂著喉嚨嘔起來了,有的甚至尿了褲子。

很快,滿院子的人都死光了,隻有一個人活著,那是君傲堂左護法李源,李源飛似地逃了,逃去報告人君和人皇。人死光了,天情也安靜下來了,仿佛胸中的恨意和難過發泄完了,仔細看天情眼中仿佛有著淚光,但是剛才幾個眨眼之間殺了滿院子的人竟然會流淚麼?這倒教人匪夷所思了。天情殺光院子的人後,一步步地向內堂走去,一路上再也沒有人敢攔著這個死神了,天情的臉色一如之前,絕望的模樣,這樣反而更教人看著膽寒了,加上他身上的那一身觸目驚心的血跡。

此時李源狼狽地套進來進來彙報,飛快地說:“堂主,刀帥回來了,他好像瘋了一樣,我們在院子內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了他,他就像瘋了一樣,像是一個殺神,一出手就殺人,見人就殺,我們院內的弟子都被他殺光了,沒有人敢擋住他。”張翊君皺眉道:“殺光了我們院內的人?”李源一臉恐懼道:“對,殺光了我們院子的人,那仿佛就是一個魔。”李源渾身還在發抖,張翊君已經翻身準備帶人去會一會那個像魔一樣的刀帥,他一轉身,便看見一把刀像他飛來,他急閃,但是刀的目標仿佛不在他身上。

天林聽到刀帥這詞,劍勢僅僅隻是一頓,李傲放的劍勢如飛,天林已然處於極危險的地步,眼看天林即將有凶險,就在此際,一把血刀飛來,格開了李傲放的劍,救下了天林。然後就看見天情渾身是血,仿佛剛從地獄中來一樣,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這個渾身帶著凜冽的氣息的血衣少年,亂發覆了眼睛和臉頰,白衣上開出一朵朵刺眼的血花,白衣的衣角還在滴著慘紅的血,仿佛似淚,述說著之前慘烈的戰況。天情絕望的表情和這個場麵格格不入,明明天情那樣令人駭然,但是看上去卻是那樣的孤傲悲傷,天情孤傲的身影站立,李傲放隻覺得眼前的少年格外的刺目,不僅是因為那觸目驚心的紅,更因為天情身上凜冽氣息,天情的孤傲連一向自視甚高的李傲放都覺得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