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夜晚,鼎劍閣議事廳內,一些重要的人員都到齊了,氣氛一片死寂,都知道現在是鼎劍閣生死攸關的時刻。胡不孤站在大廳中央,看著鼎劍閣的這些核心成員,看著這些一起為了鼎劍閣的振興努力了十年的兄弟,莫名的心酸,盡管心酸,但是自己身上還肩負著責任,責任一天沒有完,自己就要背負著。
胡不孤望著這些一起走過來的同袍,看著他們眼中堅毅的神情,胡不孤心中隻覺得充滿愧疚,但是有些決定還是要執行的。胡不孤道:“各位,關於目前鼎劍閣所處的形勢大家已經非常清楚了,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解散鼎劍閣,你們現在可以隨時離開鼎劍閣,你們將不再是鼎劍閣弟子,鼎劍閣從今天起在江湖上除名。”
這一決定剛說完,議事廳裏就炸開了鍋,眾人不解又氣憤,當場有人向胡不孤提出不滿:“鼎劍閣不是你胡不孤一個人的,怎麼能說解散就解散?”胡不孤答道:“我是鼎劍閣閣主,我的話,鼎劍閣弟子必須無條件服從,這是鼎劍閣第一條教規。”立馬有人站出來反對:“雖然你是閣主,但是也不能讓你這樣胡作非為,怎能讓你幹出解散鼎劍閣這種混賬的事情,你怎麼去麵對九泉之下的閣主和前輩們?”胡不孤微怒:“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多說,鼎劍閣就此解散,你們收拾東西,該上哪就上哪去,如果違抗者,作違反教規罪論處,一律踢出鼎劍閣。”
這時,孫飛羽剛好進來,立馬有人想他抱怨閣主所做的荒唐的決定,出乎眾人意料,孫飛羽的回答和他們所希冀的相反,孫飛羽蹙眉道:“既然閣主這麼說了,你們就按照閣主說的去做吧,把閣主所說的通知給你們的下屬。”眾人麵麵相覷,有的人選擇了離開,有的人還在不依不饒的找胡不孤討個說法。
今夜,鼎劍閣所有的人一夜無眠,在這個特殊的夜裏,誰又能睡得著?今天將是鼎劍閣存在的最後一個晚上了,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鼎劍閣就從江湖上消失了,被淹沒在曆史的洪荒之中了。
翌日早上,張翊君正在君傲堂內悠閑地喝著茶,李源飛奔進來向人君彙報了一個消息,張翊君還沒聽完,就一掌將桌子拍成了碎片,眼中散發著凜冽的寒芒,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咬牙切齒道:“好你個胡不孤,我讓你帶人臣服於君傲堂,你倒是厲害,直接將鼎劍閣解散,我一定要你臣服於我。”
人君氣勢洶洶地帶著人,劍指鼎劍閣,連通報都不用,人君帶人直接闖進去了,大呼:“胡不孤,你個混蛋,給我滾出來。”這一聲怒吼,內力十足,整個鼎劍閣都聽見了回音。
鼎劍閣內,經過昨天晚上的一番會議,走的人已經有了一半,剩下百來號人還沒有走,聽到怒吼聲,全部都出來了。
孫飛羽走在最前麵,看見張翊君,深深一揖,道:“敢問人君何事,如此大發雷霆?點名找我們閣主?”
張翊君滿麵怒容:“胡不孤那匹夫呢?讓他出來見我,不然我今天滅了你們這個破劍閣。”鼎劍閣眾,聽人君口氣如此霸道,個個麵有慍色,幸得孫飛羽製止,才隱忍不發。
孫飛羽和顏道:“人君稍等,我這就派人去找我們閣主來。”孫飛羽向左使個眼神,便有人進入內堂,過來一小會,那個人便慌張的跑回來了,副閣主,閣主他,他死了,死在了靈堂。
孫飛羽聽到這個消息,一瞬間臉色都變了,第一個便衝向了靈堂,隻見胡不孤跪倒在前任的幾任閣主的牌位前,孫飛羽過去,探了探胡不孤的身子,全身經脈盡斷而死。孫飛羽痛心地閉上了眼,所有的鼎劍閣弟子都跪下了,滿堂一片默哀。
胡不孤先是解散鼎劍閣,後是選擇自斷經脈,這是張翊君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沒有向他所預定的軌道發展,他突然感覺到很頭痛,胡不孤已死,鼎劍閣已經解散了,雖說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是結果卻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原本想讓鼎劍閣臣服於君傲堂,用鼎劍閣的力量來擴充君傲堂的實力,現在雞飛蛋打,一切都成空了。
張翊君現在很憤怒,而且是非常憤怒,他甚至想將鼎劍閣的人全部殺光來發泄自己胸中的怒火,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選擇了壓抑自己的殺人衝動。因為他知道就算殺光鼎劍閣的人也一點用都沒有,不僅沒有用,反而還對君傲堂有很大的害處,於是,他選擇了忍耐,他帶著君傲堂的人失落地走了。
胡不孤一死,鼎劍閣算是徹底亡了,雖然君傲堂沒有動手,但是鼎劍閣還是亡了,這個存在了上百年的名派就這樣消失在了江湖中,不免讓人傷感。
後來有人作詩一首悼念鼎劍閣“回首百年鼎劍閣,多少名劍訴風流。英雄俠客多少事,盡付江湖紅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