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愛徒之心人皆有(2 / 2)

天情聽後,呆呆地望著石壁道:“不了,我已經過了拜師的年紀。”

宗粱聽了後不以為意道:“那有什麼,很多人四五十歲了還在拜師呢。”

天情怔忪道:“那是他們不是我。”

宗粱為天情所說的話啞口無言,無以反駁。

宗粱看著天情,撚著白花花的胡子思來想去,對天情道:“我們打個賭怎樣?輸了做我徒弟,贏了我帶你下山?”

天情道:“不用了。”

宗粱為之氣結,這個天情死活都不上鉤,如果天情一旦有能力自己下山,那麼自己便失去了這個絕佳的收徒機會。既然天情不想出手,那麼自己便逼著他出手便是,於是宗粱一拳便假裝揮向天情,一邊揮一邊道:“讓我來試試你的深淺。”

天情靈活地躲避著,皺著眉頭,並不願意和宗粱多作糾纏,也不想和宗粱比武。一開始宗粱隻用了兩層功力,天情避起來輕鬆隨意,甚至能夠反擊宗粱。宗粱心中竊喜不已,天情慢慢地上鉤了,要的就是這效果。

宗粱暗暗加強了功力,用了五層的功力,但是天情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多大的變化,也沒有什麼壓力似的。宗粱挑起一柄劍給天情道:“我們來較量一下劍法。”說罷,向天情連刺三劍。

天情一手接過劍,臉色陰鬱,眉宇間突然就難過了起來,像極了要哭的模樣。宗粱的劍刺道麵前,天情的反應過來,機械地格擋著,宗粱的攻勢並不犀利,所以一時間天情還是有空分神想其他的事情。

天情在想,自己有多久沒有碰過劍了?具體多久已經不知道了,自己一直用的是刀,如果自己當年不是心血來潮,非要下山的時候用刀,也許自己的成就會更高,自己也不會讓湮死在綰蘿的手中,自己便能夠用手中的劍保衛湮的安危。

天情開始慘笑,不對,那根本就是慘哭,天情在恨自己為什麼用的不是劍,為什麼用刀?如果自己一心學劍,不分心學刀,自己一定早就超越了師父,一定能夠讓湮活下來。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經太晚,天情心中充滿了遺恨,對自己的不滿,天情心中在怒吼,但是臉色依然平靜,隻是更加憂鬱,雙眉幾乎擠到了一起。

天情的劍法也在變化,原本的格擋便成了主動出擊,宗粱心中暗喜不已,他想要的就是天情的主動攻擊自己,這樣打起來才酣暢痛快。但是宗粱沒有想到天情的反攻並不像自己想的那樣,自己太低估了天情的實力和潛力。

天情的劍法有著濃重而化不開的悲傷,劍劍快速而決絕,凶悍而冰冷,不給宗粱留一絲的後地。宗粱慢慢地發現天情劍法的厲害,覺得自己也要認真起來,不然說不定就敗在天情的手上了。可是宗粱還沒來得及用上十分功力的時候,他已經敗了,因為天情的劍就停在他的天突穴前。

宗粱臉上充滿了驚訝,天情怎麼那麼快,快到自己來不及變招。宗粱看著天情寒若冰霜的臉,感到一絲寒冷和悲涼,宗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悲涼的感覺,但是就是明明確確的感覺到了一種悲涼。

天情的劍隻在宗粱的天突穴前停了一下子便收劍,然後轉身向洞穴裏麵走去。當天情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宗粱一直盯著天情的背影,心想,天情這樣子一定是有著心事,不然劍法不會那麼冷,天情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呢?

宗粱在天情平靜的時候去問天情,天情緊閉雙唇,不言不語,隻字不提。宗粱也不想太多地打聽天情的事情,既然天情不願意說,宗粱也就算了。由於宗粱自己敗在了天情的手上,加上天情的功夫看起來絕對不止表麵這點深度,最重要的是天情對宗粱的功夫一絲興趣都沒有,宗粱也就算了,也不再想方設法讓天情拜自己為師,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收徒也是一個道理,沒有師徒之情,收來也是沒有用的。

天情在山洞內待了一個月,不再想著收天情為徒後,宗粱每天閑來無事便會和天情將一些自己武學上的心得,天情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在聽,卻更好像不在聽,他就在哪裏坐著,不言不語。不管天情有沒有聽,宗粱都自顧自地說著,至少天情總會聽那麼一兩句進去。宗粱也會和天情說一些自己的江湖事跡,說當年武林的十大豪傑的一些江湖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