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情果然是自顧自地使用著溫柔刀法,根本就沒有顧及夏語雪,夏語雪並沒有出擊,場麵如同夏語雪預料的一模一樣,溫柔刀法果然是一套防守的刀法。夏語雪開始準備用之前打敗莫北用過的招式,全身緊繃,像一頭隨時等待出擊的豹子,而天情就是他的獵物。
天情的眉頭不是溫柔,而是緊蹙著,化不開的憂鬱。刀法不纏綿,刀意淒冷,淒冷中泛著一股憂傷。但是夏語雪就這樣衝向了天情,一劍如同萬人莫敵的氣勢刺向天情。天情的麵容波瀾不驚,淡定從容,隻是眉宇間的哀怨,讓人覺得天情根本不是在與人比武,好似在寫一首哀悼的詩。
夏語雪劍刺向天情的刀,夏語雪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夏語雪如同墜入冰窖一般,感到刺骨的寒冷。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天情的刀已經突然在夏語雪的眼前驚現,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夏語雪慌了,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刀法,趕緊用劍格擋,但是卻找不到自己的劍了,雖然自己的劍就在手上。
夏語雪及時向地上一滾,嗤啦一聲,夏語雪的衣襟被刀鋒劃開一個大口子。夏語雪臉漲得通紅,一交手自己便處於下風,而且還是這般狼狽。夏語雪眼中熊熊烈火在燃燒,他衣襟出離的憤怒,他一定要擊敗天情。所以,他奮不顧身地出招了,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他的對手。
天情麵色如同千萬年的玄冰,冷寂肅殺,眼中沒有一絲感情,任何東西在那樣的一雙眼中仿佛都是死的,而夏語雪在天情的眼中仿佛早就是個死人了。
夏語雪雖然心中充滿了憤怒,但是他卻沒有被憤怒蒙蔽頭腦,頭腦還是異常清醒。他清楚自己現在隻要輸了一招就會輸掉全部,他在等一個良好的時機,要一擊必勝。但是機會不是每次都有的,天情的刀已經直接向夏語雪的心髒刺來,夏語雪心中一驚,這不就是剛才自己用的那一招麼,天情竟然用在自己的身上。
夏語雪感覺受到了無比巨大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夏語雪身形急退,慌而不亂地使出*第三式“空山靈雨”,但是這一招卻在天情的刀法下如同廢物一樣,不堪一擊。夏語雪真的感到害怕了,因為他從天情的刀法中讀出了殺意,那是凜冽無比的殺氣,能夠讓對手心驚膽寒的殺氣。
夏語雪握劍的手開始微微顫抖,口幹舌燥,但是卻還是要放手一搏,成敗就在此一舉。
反觀天情,眉宇皺得更加深了,仿佛是在生氣一樣,生自己的氣,這麼久了竟然還沒有將夏語雪打敗,實在是拖得太長了。天情眉頭一皺,身形驟然加快了不止一倍,天情竟然用上了“縱情遺恨生死絕”。
夏語雪雙眼變得恐懼,天情竟然如此之快,夏語雪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抵擋,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我該怎麼辦?夏語雪身體慣性反應,及時向地上滾去,躲過了這驚險的一刀。但是刀還在追著夏語雪,刀和夏語雪隻有一尺之隔。夏語雪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抵抗了,一心隻想躲過這樣令人害怕的刀。
夏語雪躲得快,但是天情的輕功更快,就在天情的刀要刺進夏語雪的胸膛的時候,有東西隔開了天情的刀法。夏語雪驚魂未定,本以為自己會被天情刺中,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來幫自己。
天情臉上的怒容消失了,麵無表情地盯著莫北。莫北竟然在關鍵時刻隔開了自己的刀,用的還是自己送給她的青城刀。天情雙唇緊抿,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盯著莫北,似乎是要莫北給他一個解釋。莫北咬著嘴唇,低著頭,不敢直視天情的雙眼,仿佛是在給天情回答。天情看見莫北這個樣子,不再說話,轉身便離開了練武場。
天情走後,莫北扶起了夏語雪,問道:“你沒事吧?”
夏語雪無比羞愧道:“我沒事,謝謝你,莫北。”
莫北道:“沒事就好,我送你出去。”
夏語雪垂頭喪氣地提著劍離開了練武場,莫北跟在後麵,走出練武場的時候,還可以看見天情離去的背影。
莫北看著天情的背影,眼神複雜,一時間竟然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莫北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好不好,但是莫北心中是自責的,莫北心想,天情對自己的出手,很不高興吧,天情一定在生自己的氣。
想著想著,莫北的心就無比地亂,亂成一團麻,比五代十國還亂,亂得莫北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幹嘛,就像是瓢潑大雨打在湖麵上,根本無法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