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今生最大的難過(1 / 2)

天情一個人在路上走著,什麼感覺都沒有,聽不見,看不見,什麼都不見。所有的意識都是空了,整個人好像隻剩下一副軀殼而已。

看表情,天情的表情是麻木的,像寒冰一樣冰冷、像木頭一樣木然、你看著他會覺得這根本不應該是個人,一個人會有那樣的表情麼?就算是死了全家也不至於那樣的冷漠。

天情在渡過長江的時候,腦中還在想著,自己真的要不要過江。天情在江邊站了很久,想了很多事情。渡江之後,自己還要不要回紫陌閣和莫北解釋清楚?莫北已經那麼想了,自己到底是想莫北怎樣看待自己,莫北的看法真的重要麼?

天情想著這一切的事情,不管怎樣想,天情都給不了自己一個確切的答案,因為自己根本不忍心做出選擇,每一個問題都有兩個答案,天情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選才好。天情心中很想和莫北解釋清楚,可是又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和莫北解釋,如果莫北懂自己,那麼自己的解釋便完全是多餘的,如果莫北不懂自己,那麼自己解釋又有什麼用?

時間已經是傍晚,天情還是在長江邊,但是天情現在已經想不出結果了,便不想了,就算再想下去,不去做,無論怎麼想都是沒有用的。一個問題會出現幾種甚至上千種可能,但是隻有你親自去解決問題,問題才會隻有一種答案。

天情過江,這一次不再是像上次那樣,飛渡而過。天情靜靜地站立在船頭,看著流淌的江水,心中說不出的空。天情過江後,然後便向天劍山莊走去,天情看著家家戶戶高掛的燈籠,心想除夕夜,莫北肯定全家在吃年夜飯吧。

一想到莫北,天情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分。天情在想著,莫北現在會不會還在怪自己?天情的腦海中如今隻剩下莫北,所有的一切都是關於莫北的,莫北仿佛就是他的生命一樣,比他自己的生命仿佛還要重要些。

天情來到天劍山莊的時候,天色早已經黑了。

天情還沒有進門,便已經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一進山莊便發現一地的屍體,無數的黑衣人在走動著,看樣子已經是在清理戰場了。天情心中並沒有什麼反應,此刻天情整個人都是在一種失落的狀態,他還沒有從莫北的情緒中走出來。

天情寒著臉站立著,仿佛他根本就不願意站在這裏一般。迅速有人將天情圍了起來,但是天情絲毫不為所動,臉上的表情比霜還寒。和這些清理戰場的殺手比起來,天情顯得更加可怕,更像個無情的殺手。

天情已經被團團圍住,但是天情臉上的表情一分都沒有變,還是從離開紫陌閣時的樣子。眾殺手一齊動手,隻想將天情殺之而後快,因為他們已經受不了天情的神情。但是,他們的兵器還沒有揮出,天情的刀已經冰冷地劃過了他們的咽喉。

包圍天情的二十個人,靠得最近的九個已經倒飛了出去,剩下的十一個已經害怕了。他們沒有想要竟然碰見了一個煞神,一出手便殺了己方九人。剩下的十一個劍手開始迅速後退,不管怎樣,先避開這個瘟神再說。但是他們永遠都避不開了,因為他們已經被天情腰斬了。

一刀腰斬十一個人,天情將院子中所有的殺手給震懾住了,這是多麼的凶狠啊。所有的人放下了清理的工作,盯著天情,他們決意要將天情留在這個院子裏,他們已經知道眼前的人是天情,天劍山莊三公子,也是他們要殺的人。

天情的胸臆充滿了無盡的難過和悲傷,眼前是天劍山莊遭屠殺的慘象,天情這些天來緊繃的神經最終還是崩潰了。他要通過他的刀將這些東西全部發泄出來,於是他發了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了,迷失了自我。

天情像是瘋了一樣,刀法亂不成章,但是卻是無人能擋,那樣淩亂張狂的刀法,那樣冰冷決絕的刀意,那樣嗜血的刀,誰都不敢抑其鋒芒,因為碰上了那樣的刀光,就隻有一個死字而已。天情仿佛要發泄盡胸中所有的恨、所有的悲傷難過、所有的冰冷、一時間院落內仿佛下過雪,結過冰一樣的冰冷,殺氣彌漫,令人畏懼。

發狂了的天情現在已經成為了刀的奴隸,已經不是他在馭刀,仿佛是刀在馭他。刀光大勝,血光大勝,遠遠看去,天情像個瘋子一樣,胡亂地揮著刀,但是卻無人能夠抑其鋒芒,整個院落成為了一個修羅場,刀鋒所及,血肉飛揚,到處都是斷臂殘肢,隻要是被刀光靠近了,逃都逃不了,刀仿佛成了魔,追著你到死為止。